安州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相当于现在的省会级中心城市,无论是人口密度还是经济往来,都不是小小的秀水镇可以比拟的。
前世的小茶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之后,终于从秀水镇搬到了这里,还置下了不少产业,把多味斋开得闻名整个天荣国。当她准备向京城进军时,生活却戛然而止,在这里变成了一堆薄薄的血肉,置买下的所有一切一切,俱都归了那个男人所有。
对她来说,这里的记忆算不得美好。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承认错误的时候,还是要有承认错误的勇气,不然,她一辈子都会被那个心魔控制住,走不出来。
所以,她来了!
当白珝说要来安州时,她二话不说便跟着来了,来到这个命丧之地,做好了再次遇见那个男人的心理准备。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出手帮那个男人脱离困境,也不会帮他对付那帮子如狼似虎的亲戚,更不会供他读书识字,然后就是改掉原来的名字,改变他的生命轨迹……她,不会让他再参与到她的生命中!
她且看着,这个男人没有了她的介入与帮助,到头来还能不能走到前世的那个位置,会不会再认识那个如白莲花一般柔弱美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而那个女人,还会不会如前世一般爱上他,为了他甘心委身做妾。
哎呀,说起来,她还有点小期待呢!
随着“嘚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几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从城门口进入了安州主城,拐进了一条繁华的大街道中。
坐在马车里,望着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小茶不由得感慨万千。
于她而言,这里的一切不过就像是昨日才刚发生的事,可实际上却是隔了一世,一整个人生。
事是人非事事休!
为了行事方便,这次小茶还是以男装打扮,做为白珝的小厮身份随行。
马车里,白珝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虽说表面上淡淡的,但暗地里却很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自是将她晦涩难明的神色尽收眼底。
小茶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落在白珝眼中,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有些隐隐的猜测,在他脑中渐渐成形,也得到了确认。
这样的事实令他震惊,还有着满心满眼的心疼,却又有着一丝丝的窃喜。
既心疼于她的遭遇,却又窃喜于她认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再也不必担心那个男人的存在了。
嗯,想到她前世曾嫁过人这回事,白珝自嘲的笑了。
前世的他可是有名的fēng_liú皇帝,拥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又有何资格去责备她呢?
更何况,他万分肯定的是,这一次,他是干净的,她也是干净的,他们之间绝不会再掺杂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至于她会不会心悦于他这种事,那就更不成问题了。
只要他全心全意地待她好,好得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他,把她宠坏了,宠得她再也离不得他,他就不信还收不拢她的心。
越想越是信心满满,一时忘形,他突然伸手揽向她的纤纤细腰,把猝不及防的她整个拉进怀中,用力箍紧,低头凑向她的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在这股幽香的刺激下,他的身体陡然变得滚烫,然后——鼻子又开始发热了!
白珝顿时僵住了,飞快抬起头,挺直了腰板。
小茶一惊之下,很快反应过来,一边掰他的手,一边嗔怪道:“你干嘛?”
想!干!你!
嘴唇蠕动了一下,白珝到底没敢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但他的鼻子越来越痒,只能狼狈的放了手,故做镇定的以手指堵住鼻孔,转头专注地望向窗外。
果然啊,在她还没长大的时候,跟她这么亲近,折磨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嘛。
小茶自是感觉到他的怪异,但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从不认为他的不良反应是她造成的,所以也没往深处想,得了自由便挪啊挪的,挪回她原来坐着的位置,掀开窗帘继续往窗外看。
良久,白珝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身体的燥热也渐渐平复,才哑着嗓子问:“万氏……你准备报官吗?”
小茶一愣,放下窗帘,郑重地望着他:“不!”
正合他意!白珝郁闷的心情恢复许多,眉头挑了挑:“为何?”
“我娘死得太惨了,不管这件事因为什么原因被瞒了下来,结果总是好的。可如果我报了官,把事情传扬出去,那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如果她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安心呢?”
白珝点了点头:“好,就依你!”其实他想的更深一些,毕竟她以后是要当太子妃的人,这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更是不利,若是有对手拿这件事做文章,也算是她身上的一个大污点了。
幸好,他早把该抹去的都抹去了,绝对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让人捉到任何一点把柄。
至于万氏,他就留给小茶了,想怎么处理那个人,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小茶想了想,小心问道:“万氏,能先留着她的命吗?”
“没问题,你想怎么做?”
“这样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就算要她的命,我也得让她身败名裂,让她把扫把星那个称号背回去!”小茶捏紧拳头,双眼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好!”白珝柔声应着,突然伸手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入手嫩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手感实在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