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芍亮出她的身份,震慑住了于蓝及一众贵女们,一直躲在白芍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茶才欣然走出,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这一帮子贵族少女。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为了一点吃的整日奔波不停,根本没时间去学那高雅的琴棋书画,没有见过大世面,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行为粗鲁无礼,不懂教养为何物,所以,当你们一起来堵我的时候,我必定会害怕得躲起来再也不敢见人,或者任你们打骂取笑而不敢还击?”小茶的语气淡淡的,表情看着温和无害,没有半点威胁力,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小兔子似的。
可当那些贵女们接触到她那幽深的视线后,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一种名为“惧意”的情绪,让她们不敢直视小茶的双眼,甚至生生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于蓝那嚣张的气焰不改,捂着被打的脸庞,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小茶,嘴里头骂道:“不知死活的贱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没错,本小姐谅你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别忘了,本小姐可是于相家里的嫡出小姐,于相的势力,可不是你这种贱民可以对抗的。”
“是啊,于相权大势大,可以说是在京城里只手遮天了,所以我们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要害怕,是么?”小茶的笑容不变,然而落在对面人的眼中,却觉得她的笑容带着邪气,如同地狱来的恶鬼,向世人展开了她嗜血的微笑,露出了森森白牙。
其他贵女们一听这话,脸色齐齐微变,只觉得这话歧义太大了,很容易被人误解为于相的势力比皇家还大,不然如何能只手遮天呢?特别是她们身处皇宫之中,就在天子脚下,若这些话传到天子耳中,谁知道天子会怎么想的呢?
于蓝虽然气焰嚣张,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小茶的话说出口,最紧张的便是她了,立刻大声道:“卫清茶,你胡咧咧什么?什么是只手遮天?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不是就不是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点,那就是在我们乡下,当我们受到欺负的时候,肯定会豁出命去跟那人拼命的,哪怕是死,都要拉那个人当垫背的……”顿了顿,她放低了嗓音,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你们说,到时我们在这里打起来,是我这个粗鲁丫头丢脸呢?还是你们这些官家小姐丢脸呢?”
这一听就是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让那些贵女们直接煞白了脸色。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脚的,虽说她们的出身是比卫清茶高,而且家里的权势也不是卫清茶能得罪得起的,但真要在这里跟卫清茶打起来的话,形象大损、丢尽了脸面的必定是她们。
卫清茶还好,人人都知道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早就没有形象,即便是跟人打了架,人们也不过是说上一句“果然粗鲁不堪”罢了,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想找她的麻烦,也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但是她们不同了啊,她们都是官家小姐,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家里头也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她们礼仪,一举一动皆有规范,若是被人们看到她们与卫清茶一般无二的举动,学着她的样子在这里撕打滚地,到时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尤其是她们全都到了挑选夫婿的年龄,若是因这件事而被京城里的官家主母们嫌弃,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她们找谁哭去?
最可怕的是,她们家族里的其他女孩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因为她们而受到拖累,坏了名声,全都找不到婆家了,家族里第一个被放弃的,必定是她们……
想通了这些关键,几名贵女不由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们就不该听于蓝的挑唆,跟着她过来找卫清茶的麻烦,原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却不想差点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有两个胆小的贵女已然心生退意,打算带着她的丫鬟悄悄离开这里。
于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生性高傲,轻易不愿向人低头,尤其是不愿向她最看不起的卫清茶示弱,色厉内荏地大声道:“卫清茶,你别想吓唬我们,现在我们人多,你们就三个人,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呢?”
“哦?是吗?那不妨试试?”小茶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着冷厉的光芒,仿佛在邀请她们前来挑战,与她打上一场。
小茶太笃定了,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神情,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打得过她们,最起码她不怕动手打架。
于是,除了仍在叫嚣不断的于蓝,其他的贵女反倒越退越远,根本就不想上前与卫清茶对上。
“你们……你们站着做什么?一起上啊,难不成还怕了她们三个?”于蓝本想帮自己报那一个耳光之仇,可当她准备冲向小茶后,才发现只有她和自己的丫鬟准备动手,其他的人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不曾挪动过一寸。
“蓝妹妹,她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何必跟她置气呢?没得坏了心情。”还是之前那名带头指责小茶的贵女站了出来,不过这一回她是反过来劝说于蓝的。“不如我们去西园看看梅花吧?听说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不少人在那里举办咏诗会,想来会有不少新作出来吧?”
“说的也是,还是梅花比较好看。”其他贵女一听,哪里还敢在此多做停留,说着话便三三两两地准备散开了。
其中有两名与于蓝关系比较好的贵女还想上前挽着于蓝的手,打算把她带离这里,却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