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第二天,祝暄和祝乐碧连帖子都没递,便匆匆找门来。
刚一见面,祝乐碧便急不可待地拉着小茶的手,把她往门外带,边走边说道:“小茶,快,贺家要休了表姐,你赶紧帮帮她。”
“什么?”小茶一愣,呆呆跟着祝乐碧往外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工部侍郎贺侍郎,要休妻?”
“没错!他们说表姐犯了七出之罪,要以无子为由休了表姐。”祝乐碧义愤填膺的说道,小脸满是气愤。“可明明不是表姐的问题,怎么能把这件事推到表姐身呢?表姐要是真的被休了,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连跟在后面的祝暄也气得攥紧拳头,恨声说道:“他们分明是故意的,先把表姐的名声毁了,将来算表姐要辩白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小茶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二话不说便跟着祝乐碧、祝暄往贺府赶去。
可惜,他们终归来迟一步,杨薏儿已经拿着休书,被贺家人赶出家门,哭着回到了杨家。
二话不说,他们几个又让车夫掉转车头,往杨家赶去。
此时的杨家已经乱成一团,下人们一个个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低着头只顾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连小茶他们几个到了门口,门房都没发现。
祝暄射手敏捷地跳下马背,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拉着门房道:“你家小姐可回来了?”
大门陡然被推开,门房被吓得一怔,认出眼前是表少爷祝暄,一拍大腿道:“哎哟,是表少爷啊。小姐回来啦,哭着回来的,现在老爷、夫人正发着火,骂小姐无用呢。”
祝暄眉头一皱:“我进去看看。”说罢,也不等祝乐碧和小茶,径直往里走了。
祝乐碧和小茶刚走下马车,看着祝暄远去的背影,也不恼,而是前对门房道:“姑姑、姑丈他们可是在前厅?”
“表小姐好,是——”门房急忙向祝乐碧行礼,刚回了个“是”,眼前的人便不见了。
他抬起头,只看见两道人影匆匆消失往前厅的方向走去,迅速消失在不远处。
门房无声的叹息着,想着府里要不安宁了,默默关了杨府的大门。
祝乐碧拉着小茶一路跑到前厅,远远地看见前厅内坐着四个人,主位两个人面带怒气,脸色发黑,正是户部侍郎杨大人和他的夫人。
另一个低着头呜呜哭泣,神情悲切的女人正是杨薏儿。
她似乎正对杨大人和杨夫人诉说着什么,哭得眼睛都肿了。
祝暄来得快,此时正站在前厅外,尴尬得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姑丈、姑姑,我们过来看你们啦。”祝乐碧见到祝暄的窘迫样,故意大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茶跑进前厅。
杨大人和杨夫人听到祝乐碧的声音,才发现祝乐碧和祝暄都到了自己家,本想挤出点笑容给他们,无奈此刻太过生气了,脸部线条绷得太紧,完全笑不出来。
这么一笑,却使得他们的脸部表情变得十分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不过此时的祝乐碧和祝暄根本留意不到这些,只担心地走进前厅,向杨大人和杨夫人行礼请安:“碧儿见过姑丈、姑姑。”
小茶也跟着他们行礼。
“好孩子,快起来。”杨夫人急忙迎前,把小茶给扶了起来。“这位是……”
“姑姑,她是安国公府的卫大小姐,我特意请她过来坐坐的。”祝乐碧一把拉过小茶,略带得意地向杨夫人介绍道。
可当她看到杨薏儿那张悲愤的脸,那点子得意立马消失不见了,讪讪地站在那里,不敢看向杨薏儿。
杨夫人一听小茶的身份,顿时脸色微变,不由得一边看向自家刚被休弃回家的女儿,一边对祝光碧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因为家里的事惊动卫小姐呢。”别看她口头说是怪着祝乐碧,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认定了小茶是来帮忙的。
安国公府卫大小姐的大名,如今整个京城的人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杨夫人自然也是听过的,甚至是如雷贯耳的,如今能看见真人,她高兴都来不及了。
原本杨薏儿被休弃回家,杨夫人是真的很生气,可杨薏儿却跟杨夫人说,无子的原因根本不在她的身,因为她前几天已经请安国公府的卫大小姐检查过了,确定身子无恙,一点毛病也没有。
刚开始杨夫人还不怎么相信,以为是自家的女儿害怕被她责备,故意抬出卫大小姐当挡箭牌。
可眼下卫大小姐真的来到他们家里,难道,女儿说的是真的?
杨夫人疑惑的视线在祝乐碧、小茶和杨薏儿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自家夫君身。
同样的,她在杨大人的眼也看到震惊与迷惑不解。
看来,他们两个的想法是一致的。
祝暄见杨大人和杨夫人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们是不相信,急忙在旁边解释道:“姑丈、姑姑,你们一定要相信表姐啊,卫大小姐说表姐没事,那表姐真的没事!”
别看祝暄年纪不大,但他在杨大人心里还是较可靠的,有他这句话,杨大人当即笑着起身,一边打着圆场,一边过来向小茶行礼:“原来是卫大小姐,在下有失远迎,还请卫大小姐原谅则个!”
“杨大人客气了。”小茶不卑不亢地跟着杨大人走进前厅,向杨夫人和杨薏儿微微颔首。
杨夫人和杨薏儿急忙前向小茶行礼。
杨薏儿见到小茶出现,心是百感交集,一时悔一时愧,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