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听你说有几个人来砸东西,分别长什么样的吗! 我特么不用知道那些!你不能说完这些再说说别的吗!
每次任忍恭敬地说:“徐警官那就拜托你了,我先挂了。”徐仲楷都很想说:“能不能再聊个十块钱的。”
但是徐仲楷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比较端着的人,所以也不乐意一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但是这边绷了两星期了任忍都毫无消息,他决定出门散个步,巧遇一下。于是开车从郊区的房子开了一个半小时,又堵车半小时,终于来到了这风景并不怎么样,花坛里的灌木丛都被踩秃了,果皮纸屑飘荡在风中的棚户区散步。果然,很巧地在任忍家门口遇到了任忍呢。
徐仲楷满意地想,我跟任忍小兄弟真的是很有缘啊,散着步都能遇到。
当然徐仲楷没有想到任忍家有客人。也就不觉得他们俩真没有缘分,都不能单独相处。
“这是?“徐仲楷问。
“我姑姑和姑父。“
“有客人啊。“任洪芳站起来,打量着进来的人。徐仲楷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相貌堂堂,举止有度。
“这是徐警官。“任忍一边介绍一边给徐仲楷让座。
“警官?来这有什么事啊?“任洪芳犹疑道。
“我爸欠了几百万赌债,正被人追杀呢。“任忍面无表情地说。
“啊?!”任洪芳和姑父同时叫道。
“被人砍伤了,所以住院了半个月还没出来,你们也知道他凝血不行。“任忍面无表情地给徐仲楷递了杯热水。
徐仲楷进屋以来眼观鼻,鼻观心,虽然没弄明白任忍在演哪出戏,但也没有拆台。
任忍看了他一眼,问道:“徐警官,凶手都找到了吗?”
徐仲楷正色道:“在我们公安干警的努力下,已经把这个地下赌博点给一网打尽了。伤害你父亲的嫌疑人也被控制住了。”
“那还好,那还好!”任洪芳缓了一口气,又问:“那赌债呢?”
姑父连忙插嘴道:“赌博可是国家禁止的!有欠条也不受法律保护,赌债肯定不能算数的啊!”
徐仲楷说:“是是是,我们肯定保障人民利益。”
任忍说:“实在不行就等我这个房子拆迁了,我就把补偿金拿去换赌债,反正我爸欠的钱,让他拿自己房子换。”
“那怎么能行。“任洪芳急切地问,“房产证该不会还在你爸名下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赌徒名下啊?”
“我爸也不给我啊,“任忍笑了,“姑姑你来得倒是正好,我正愁他把房子给赌没了呢,你去跟我爸谈,能不能让他转户看你本事,我是不能做这种不孝子。”
最后没说出个所以然,任洪芳夫妇决定先回住的宾馆把行李拿到任洪文家里来,房子的事再商量。
把任洪芳夫妇送出门,任忍问道:“徐警官今天来有什么事?”
徐仲楷说:“我散步,正好走过来了,顺便看看。”
任忍:“你家住的挺近?”
徐仲楷:“挺近的,在鸣鹿湾大道。”
任忍:……
车程一个半小时,您散步过来真不容易。
徐仲楷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等我爸这边好转能出院了,我就继续工作去。欠你的医药费,我暂时可能还不了,给你先写个欠条行吗?“
徐仲楷连连挥手,说:“不用不用。”
“你们警察也是吃死工资,你帮我垫了不少钱,家里嫂子肯定不高兴。我还是给你写一张。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任忍笑着从里屋拿出纸笔,趴在茶几上就开始写字。
徐仲楷连忙解释:“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嫂子。”看见这少年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站着的时候正看见他雪白的脖子和头顶的发旋。看着看着,徐仲楷没忍住,上前想揉他头发。刚碰上任忍的头顶,任忍的手就下意识砸过来了,把他手打掉了。
“对不起啊,我不太喜欢人家碰我。“任忍反应过来自己手重了,有点歉意地说,然后又伏到桌子上继续写字。
徐仲楷觉得不太开心。
他环顾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说:“你工作的话还住这么?”
“我爸情况好我就不住这,一般住工作室分的宿舍,我姑姑这几天要来我就只能先回宿舍了。给你。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徐仲楷也没细看就把欠条收进了口袋,说:“也不早了,不如一块吃晚饭?”
没等任忍开口,任忍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按了接听键,“嗯嗯”的答应着。
徐仲楷看到任忍的手机壳已经伤痕累累,看得出是个挺旧的手机了。正走神,任忍挂掉了电话,说:“我今天接到工作了,不能请你吃饭了,下次行吗?”
徐仲楷无奈道:“那你去哪,我顺路送你。”
任忍迅速裹了件大衣,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跟着徐仲楷上了车。
任忍接到的是个急活,有个购物杂志内页本来定好的模特有事爽约了,只好赶紧找人来顶,负责人跟任忍合作过两次,对这个不爱说话,但挺敬业的男孩印象挺好,干脆直接打电话让他来救场。
徐仲楷把任忍送到了摄影棚,结果被拦住了,保安说是闲杂人等无法入内,只能等任忍进去了,自己悄悄打电话,等了一刻钟,副主编下来了。
“徐总,您好,久仰久仰,怎么到我们这小庙来了啊。”副主编心里也有点哔了狗,本来她都可以下班了,莫名其妙有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