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服务员小姐直接对着他,很尴尬地问他:“那这位先生,您还需要什么饮料吗?”
“给我来杯橙汁吧。”林辰答道。
“我也要米线拼盘,加杯可乐。”未等服务员小姐问道,刑从连就提前抢答,并且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服务员小姐看样子真是懒得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记下菜单,转身就走。
王朝在座位上玩着酒水牌,他把两面透明板打开又关上,玩得不亦乐乎。
或许是觉得他们三个男人进菜馆只点了三份主食太寒酸,隔壁桌的小情侣也开始窃窃私语,说着些什么。
反正闲言碎语,也大致都是那些话。
“他们是不是在说我们穷逼?”王朝合上酒水牌,凑到刑从连身边问道。
“你耳朵怎么这么好?”刑从连笑着喝了口茶水,反问。
“因为我从小生长在各种歧视之中,所以对这种冷言冷语特别敏锐。”王朝小声说道。
“看你心理这么健康不像啊,是谁把你带的这么棒啊,小王先森。”刑从连继续逗他。
“趁着没上菜,要不我们退单走吧?”王朝摆好酒水单,忽然扯了扯刑从连的袖口。
“你怎么了,不就是因为想吃这里的米线,才闹着要来的吗?”刑从连收起笑容,认真问道。
“靠,你怎么知道,不要随便探看青少年隐私好吗?”王朝捂着胸口,缩到墙角。
“是谁看电视的时候对着广告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老大,彩云间那个云南米线,看起来,猴猴吃啊’!”
刑从连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王朝的语气,搞的少年人脸顿时涨的通红:“我我我,也没那么馋!”
“想吃就吃,走了这么远来的。”刑从连笑着说。
林辰一直安静坐着,听刑从连难得用劝慰的语气说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问王朝:“为什么忽然想走了?”
“我忽然觉得他们好烦啊。”王朝说话间,又开始叠桌上的餐巾纸,“一会儿推销那个一会又推销那个,我只想吃米线,吃米线啊,老大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大排档了。”
听了这话,刑从连也很无语:“大排档是很好啊,但我偶尔也是有点格调的好吗?”
“大排档怎么了?”林辰打断了刑从连的话。
“大排档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管你吃什么啊。”王朝用纸巾叠了个玫瑰,又再次拆开,“老大要不我们还是不吃了吧?”
如果是寻常家长,大概会打断熊孩子的腿,不过刑从连却很高兴,他揉着王朝的脑袋说:“终于知道帮爸爸省钱了,爸爸很欣慰啊。”
“滚,少占老子便宜。”少年一把打掉他的手。
林辰简直想笑,王朝话里话外,都像个穷人家闹着要下馆子看了菜单又嫌贵的小孩,虽然情况不同,但大致心情也差不了多少。
刑从连也非常无语:“所以你小子逆反心理上来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每道菜点一遍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林辰很难得有种想抚额的冲动,他赶忙打断再次刑从连,揉着王朝的脑袋,小声说:“你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呢?”
王朝回头看了一眼,很不耐烦地说:“但是这种有人逼你做选择的感觉很不爽啊。”
“谁逼你了,选择权不是在你自己手上吗?”
“我就是觉得……我吃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管,我就是来这里点一杯橙汁,也是我乐意啊……为什么好像点少了东西,就要被看不起啊,我不点又怎么了?”
王朝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林辰说,“你觉得,你只是想吃个米线,那就只吃米线,这是非常理性的选择,就比如我觉得橙汁很好,想喝一杯,是同样的道理,吃饭而已,随意些就好。”
“但是!”
“我说小王先森,你最近是不是青春期躁郁啊。”刑从连用筷子敲了敲王朝的脑袋,“这本质就是‘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的事情,世界上大多烦恼,您都可以用这两句话来解决,难为您为这种事情纠结,是最近书读少了吧?”
林辰以为王朝又会反驳,可少年却很认真地开始造句:“我想吃什么关你屁事,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关我屁事?”
他说完以后,像是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桌,认真道,“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没读书,我是不是有点变笨了?”
“确实,你看看你都多久没去借书了?”
两人的对话切换非常快,如果不是林辰早就习惯了这个风格,现在大概就很摸不着头脑。
话题已经一路漂移,从米线转到了图书馆阅读记录。
林辰倒也是很意外,其实刑从连家里,真的没有半本书,而王朝更是游戏大于天的性格,现在甫一听见他们在讨论读书的话题,他还需要过一遍脑子,才意识到他们真的在聊读书这件事。
“你是不是监控我图书馆借阅卡记录了?”王朝猛然坐直身子。
“我需要监控那干嘛,你最近天天玩游戏每天晚上biubiubiu我在隔壁听不见吗?”刑从连教育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好久没给我开书单了吗?”
“怪我?”
“不怪你怪谁?”
便在这时,林辰察觉到刑从连看向他的目光,他握着水杯,迎上刑从连的目光。
“以后让你阿辰哥哥给你开书单,你不归我管了。”
听刑从连这么说,他挑了挑眉,表示无法理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