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尘的陈述似有某种魔力,引领调酒师进入回忆世界。调酒师轻轻皱了皱眉头:“我好像见过你说的这个人……”
“这个人跟照片上三个人接触过?”叶微语气里透出一股子罕见的急切。
“那俩挂掉的时间太久远了,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他,”调酒师指着第三个死者的照片,“我记的很清楚,他最后一次来的那天,走的时候是拽着那个人走的,我当时还有点担心那个人会不会被强|暴了……”
叶微不禁喜上眉梢,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搂住萧哲尘啵一口他的脸颊的冲动,凭借多年办案的直觉,他知道,调酒师说的这个人可能是个重要的突破口,熊孩子这回立大功了。手半搭在萧哲尘肩上,触碰到线条流畅的肌肉后,叶微猛然发觉自己的失态,假装淡定的拍拍他,然后迫使差点不受控制的那只手改道糊到自己脸上。幸好他未曾把这份冲动付诸于行动,否则真是丢大人了。
在回分局的路上,叶微回味着萧哲尘给调酒师说的那一大段描述,压在心底的疑问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思索再三,叶微决定慢慢把疑问的答案套出来:“小尘,你给调酒师说的那个人,会是知情人么?”
“可能是嫌疑人。”萧哲尘保持目视前方的姿势,表情很平静,可叶微就是能觉察出他的心不在焉。
即便如此,叶微仍不打算放弃追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嫌疑人?”
“我是按嫌疑人的特征描述的。”萧哲尘的回答依旧简短。
“……”叶微在心里摇摇头,跟这孩子沟通简直跟挤牙膏差不离,挤多少出多少,有时甚至会挤不出来,唉……
“嫌疑人可能很穷,穿的普通,点便宜的酒水很容易推断,那么其他的呢?你怎么知道他穿的整洁?或许他是个邋遢的人呢?”叶微不得已换了种问法。
萧哲尘没有马上作出回答,沉默了十几秒钟方才开口,像是刚回神意识到叶微问了他什么问题:“哦,是这样,凶手给死者用的跳|蛋是自制的,他会做这些东西,本人应该有一定的文化,但是他做的东西粗糙又笨重,说明他的文化程度可能不高,大约在高中水平。这个凶手自认为是有文化的人,即便他施虐虐死了那三个人,抛尸前仍然给他们换上了干净完好的——遮|羞布,我想他大概很看重形象。”
叶微点头,觉得有理:“这点说的过去。那你说的后半段……”
“你不觉得凶手是个很矛盾的人?”萧哲尘缓缓道,“他把尸体扔在没人经过的小巷子里,说明他不想让尸体吸引来过多的注意。但如果他不想引起注意,外面有的是隐蔽的地方供他选择,那他为什么非要把尸体扔在繁华的商业区?抛尸现场的旁边就有垃圾箱,而那边的垃圾箱少有人打扫,他为什么不把尸体扔在不易被人发觉的垃圾箱里呢?”
“也许他太慌张了,没有想到这一点……不对,他抛尸时特意把尸体摆成了,额,屁股朝天的姿势,他不但不慌张,还很冷静……你的意思是,凶手他是个既不想引人注意,又想引人注意的人?”
嘿,叶大队长,您也学会说绕口令了?
两人这场不知所云的对话,被当成透明的小警察司机云里雾里的听了一耳朵,不禁对他们生出敬佩之情。市局重案组的精英就是牛气,一句话就能把他这种小人物搅晕喽。话说叶队长怎么从萧副队话里得出那高深的结论的?
“没错,真聪明。”萧哲尘抬手轻拍了下叶微的后脑勺。
“去你的!熊孩子,敢摸你哥的头了?胆儿肥了啊!”
叶微笑骂着拍掉萧哲尘的熊掌,同时“礼尚往来”,侧过身去逮着萧哲尘的脑袋趁机好好蹂|躏了个够。
这脸蛋,这毛发,手感真不错啊!下次再借个什么由头蹂|躏一回好呢?
放着局里局外那么多软萌的妹子不要,蹂|躏一硬邦邦的大男人……唉,叶微同志,您就这点出息了么?要是叫您那含笑九泉多年的爸妈泉下有知,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哦,叶爸叶妈,您二老还是安息吧,赶明儿叶子指不定就烧个女朋友过去了。
嗯,烧过去之前千万要记得充好气……
☆、第二十四章 yù_wàng枷锁11
赫连归独自一人守在物证科,对着被装进证物袋里的满天星花束和卡片长吁短叹。
他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会是谁送的这些东西呢?送花的人想要做什么?那张卡片上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排除了分局有人与他同名和花店把花送错人的可能性之后,赫连归尝试跟花店沟通,试图询问出更多送花人的信息,但花店的人始终处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就只知道他们接到电话时花儿钱和卡片已经在门口了,看样子再多问也是徒劳。
打电话的手机号经查实是那种在街边小摊上买的,不曾实名认证过,机主信息无从查起,而且打完送花电话后这手机号就再也打不通了。更绝的是打电话的人在电话里居然还使用了变声器,导致花店甚至无法确定送花人的性别。
这人明摆着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赫连归没辙了,瘫在椅子上发愣似的端详起卡片。
物证科的人从卡片上找到了一些指纹,是属于花店的人的,除此以外别无其他痕迹,也就是说送花的人并没有直接接触卡片,可能在拿取写字的过程中戴了手套。
一般来讲,送个花需要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