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慈下意识的摇摇头,王焕见此,厉声道:“禹慈,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直到酿成大错不成?”
他虽然知道,可是此时必须是王禹慈亲自说出来,才又几分将功赎罪的意义。王焕再是心急公主安危,却也不忍自己女儿因为一个错误而万劫不复。
“阿父!”王禹慈满心惊慌和害怕,她不是愚笨之人,经王焕点拨之后,又联想到关于马思琪的那些传言和她那么热衷于害人的行动方式。已知自己因被那份喜欢蒙蔽了双眼,被她利用了。可是,让她就这样背叛了马思琪,终究还是有几分犹豫。
“殷五郎君。”王禹慈抬头看向殷暖,想要说起什么,却被他面上的神色惊住,心底一颤,几乎是立刻,她改口道,“那人是殷家三妇,马思琪。”
说完,只觉心里一片轻松,虽然明白对殷暖的那些爱恋也许只剩下绝望,但那种不安和忐忑却终于散去,说了第一句,后面的便都说得顺畅了,王禹慈接着又补充道,“指导儿家做这一切的,便是殷家三妇,儿家把……水奴带去那个酒楼之后,她说接下来的事她都会处理,还说……会让儿家再无后顾之忧。”
殷暖闻言,眸色沉暗,面上依旧不改颜色,只道:“如此多谢王娘子告知,事情紧急,仆这便告辞了!”
说完匆匆而去,王焕看着他的身影,半响叹道:“能屈能伸,有勇有谋,这殷暖确实是无愧当代才名。”心里暗叹,若这一次姻缘能成。确是一桩美事!
“阿父。”王禹慈痴痴的看着殷暖的身影,有些不甘的道,“先前你说的那件事,儿实在不甘愿。”
“你呀!”王焕叹道,“此番你行事太过冲动,殷暖若非顾忌太多,哪能如此平心静气。”所以他才会感叹殷暖的忍耐。毕竟他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里的怒火几乎快要烧灼起来了。
至于殷暖顾忌的是什么,或许是王焕王家家主的身份,或许是为了之后更容易提出解除婚约一事。更或许,是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
王禹慈咬着唇,正想开口,忽见王焕起身。慌忙问道:“阿父,你欲做什么?”
王焕道:“公主生死不明。无论如何,仆总该出一份力才是。”更何况,马思琪竟敢利用王禹慈行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又如何能够放过?
“阿父。”王禹慈忙起身道。“儿也去。”
“如此也好。”王焕道,“殷五郎君若是直接去询问马家娘子,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儿若是跟着前往倒还能做个证明。”
王禹慈点头,“那儿先去司园留住殷五郎君让他等候片刻!”
如今殷暖已经知道真相。故而实际上就这样直接去司园王禹慈是忐忑的。只是她一向是个果断而又自主的,此番被王焕点拨得知自己被人利用之后,便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王焕见此,也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不过还是说道:“此问题只怕殷暖心里早有计较,我儿不必多次一举。为父直接去见殷家三妇自是不便,这便让人去请殷家郎主前来一同前往。”
王禹慈闻言,心里松了口气,也点头同意。
王焕心急司马君璧安危,办事自然迅捷,即刻便让人去请来殷颂。殷颂虽不知其中具体,但既是王焕亲自开口,便也立刻跟着前往。而在前往舒玉楼途中得知马思琪作为之后,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当然,殷颂惊讶的自然不会是马思琪撺掇王禹慈害了一个婢女性命的事,而是恼怒于马思琪撺掇王禹慈这个事实本身。
殷王两家虽然表面上势力相当,但事实上王家更胜一筹,更何况此番王家父女客居殷家,殷家未尽地主之谊不说,还利用了人家女儿铲除异己。
王禹慈是王家出了名的掌上明珠,是以表面上王焕虽然是不停的为自己女儿的冒失行为道歉,但是殷颂心知,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王焕难以善罢甘休。而与王家结仇,对殷家无丝毫益处。
思及此,殷颂心里对于马思琪此番行为更是恼怒不已。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舒玉楼门外,正好看见殷暖匆匆而来,被舒玉楼的家僮拦在院门外的情形。
殷暖被人不客气的拒之门外,面上依旧无甚表情,从容平静得像是风雨到来之前的晦暗云层。倒是他身边的阿元气得不行,对那赶人的家僮道:“三妇这是何意?理由都不问一声就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也太欺人了些。”
对面的家僮自然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说了回来,阿元更气,挽起袖口就想继续说些什么,忽听殷暖语气平淡的唤了一声:“阿元!”
“什么?”阿元一愣,下意识的回过头,忽然又愣住,半响,惊讶的压低声音小声在殷暖耳边道,“五郎君,王郎主和郎主他们真的来了!”
“嗯。”殷暖点点头,往旁边退开一些,微躬身迎接殷颂等人的到来,阿元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心里对殷暖这般出神入化的猜测简直敬佩不已。
很快殷颂几人就走近两人,殷暖方行了一礼,舒玉楼家僮看见郎主亲自到来,自然不敢阻拦,慌忙把人迎了进去。
众人走进院子,殷昕和马思琪已经得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迎接。
几人心思各异,马思琪视线从王禹慈身上扫过,看见王焕时虽然不识,但看他和王禹慈的相处模式,心里忽然便颤抖了一下,最后视线狠狠的落在殷暖身上。
殷昕心里也有些奇怪,方才家僮突然来禀说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