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笑,“阿姊现在不就出来了吗?”
他远远的面向司马明照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和司马君璧离开了。
“陛下。”一个年老的宫奴走到司马明照跟前,问道,“就这样让公主离开吗?”
“怎么可能?”司马明照依旧遥遥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半响方才缓缓说道,“阿姊是九天之上的高洁明月,从来就该受万人敬仰的,又怎么流落在民间,平白受人轻视?”
回来之后,殷暖和司马君璧说起去恰舜取药的事。
“恰舜吗?”司马君璧笑了笑道,“听说那里有着大漠孤烟,还有碧草连天,景色壮丽非常,倒是很想前往见识一番呢。”
她说得向往,殷暖便也回道:“若阿姊喜欢,咱们以后便去看看。”
因田道:“可是公主的身体……”
司马君璧看向殷暖,问道:“暖暖也是担忧这个问题吗?”
殷暖点点头,“若有其他万全之策,自然更好一些。”
司马君璧笑了笑,说道:“其实不过疾医们说话保守一些而已,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些年她看着殷暖费尽心思寻找各种药物,实在不忍他继续伤神下去。
“阿姊自然会没事的。”殷暖握住她的手,道,“只是长途跋涉,终究累人非常。”
傍晚再接到皇帝送来的信笺之后,殷暖并没有太过意外,叹了口气,嘱咐因田几句,便和阿元一道出门了。
他能猜到皇帝会再一次联系他,自然就能想到皇帝找他的理由。说的再多,不过为的一件事,要把司马君璧带回去。
皇帝登基不久,在外有临国恰舜的蠢蠢欲动,在内有李太后握权不放以及一些位高权重之人暗地里的下绊子。自是难以抽身的时候,可是就在这种诸事缠身的时刻,他还是亲自千里迢迢的赶来了新安。
因此司马明照既然对司马君璧如此看重,又如何会轻易放弃。
然而出乎皇帝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一定会开口推拒的殷暖却依旧是一脸平静从容的道:
“草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亦有一事想要恳求陛下。”
皇帝惊讶的道:“什么事?”
殷暖问道:“公主回宫,可否让草民之人以护卫身份暗中跟随?”
皇帝闻言皱眉,冷道:“殷暖你这是在怀疑朕的能力?朕为一国之主,难不成连自己的阿姊都护不住?”
“陛下息怒。”殷暖忽然跪地行了一礼。便道,“陛下乃一国之主,草民岂敢怀疑,只宫中有不容公主之人,草民当年年幼之时蒙公主多次相救,此举,但为求心安。”
司马明照闻言,想起那个一直不安分的李太后,不由叹了口气,待看向面色难得动容的殷暖之时。不由叹气更深,冷了脸色道:“这些年,你虽做得隐蔽,但你这一身傲气可是已经传遍镜朝,此番你如此轻易为阿姊央求于朕,怕不仅仅只为报恩吧?”
殷暖闻言,不过静止一瞬,便一字一顿的道:“公主尊若九天皎月,草民却如三更夜色,魂不散。心,不止。”
她便是他世界里独一无二的月亮,见时便是疏影摇曳、暗香浮动;不见时阴晦沉沉、茫然无方。
“呵!”司马明照冷哼道,“你倒是大胆。阿姊在你殷家待了这么些年,就不怕朕现在便宰了你以证阿姊清白?”
殷暖道:“纵如此,亦不曾悔。”
皇帝闻言,终于又叹了口气,半响方道:“罢了,平身吧!如此说来。你是不曾反驳你暗地里的那些行事了?”
殷暖道:“禀陛下,草名从未对陛下隐瞒丝毫。”
司马明照终究叹了口气,道:“宋兆确是一难得的千古良臣。罢了,朕答应你便是。”
殷暖说的不隐瞒并非一时推脱,而是事实,凭他这些年的作为,不会看不出之前有人在调查他,而若没有他的允许甚至刻意的剖白,皇帝也不会对他的势力查得这般清楚。
司马明照想了想,又问道:“不是说这次去寻的药物必须在未枯之前煎熬,且不能保存又不适应镜朝气候栽种,你待如何做?”
殷暖道:“草民听说有一种寒玉,能保植株水果鲜活。”
司马明照想了想,问道:“你有?”
殷暖摇头,“草民已经派人去寻找,若寻得,直接送往恰舜边境等候。”
这样他也边往那里赶去,中不至于耽搁了时辰。
“不必如此麻烦。”司马明照想了想,说道,“虽然你所需要的这种药物实在生僻到宫里的御医都没听说过,不过玉器宝石之类的倒是应有尽有,好像之前进贡的物品里就有你说的这个东西。”
殷暖闻言,感激不尽。
晚间时候,司马君璧吩咐家僮为殷暖准备晚膳。
因田惊讶的道:“五郎君未曾让人来报归家时辰,公主如何知晓他会回来?”
司马君璧道:“暖暖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有岂会耽搁多少时间,只怕不过片刻之后,便也回来了。”
因田闻言,更是惊讶,“公主怎么知晓五郎君去做什么?”
司马君璧不言,半响,方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做的决定,自然是为我好的。”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着,能回到明照身边,也是自己心之所向。
“公主……”不知怎么的,因田看着她此时神色,忽然便觉心里有些酸涩。
司马君璧抬头看向窗外渐渐西沉的红日,忽然道:“因田,你说,暖暖是什么时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