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看着他,问:“他们也是你手下的人?”
周久白看也没看,说:“不是直系。”。
“那也是帮派里的人!”。
“对,怎么?”。
江御皱着眉头:“你不是把帮派管理的很厉害吗,怎么还有这种低级的事?”
周久白觉得十分可笑,说:“这就像个金字塔,上面的人当然不会做这种低级的事,但是总得有虾兵蟹将,总会有狗仗人势的喽啰存在,就像一个国家,有正人君子,就有奸佞小人,我也不希望他们这样丢脸,但是这是没法避免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江御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传来警笛声,已经离得很近了,小混混们闻风而逃,却被四面而来的警车堵在中间,成了瓮中之鳖。。
周久白轻笑:“现在抓捕真有一套了。”
警察既然来了,这事情就能解决了,江御不再多管闲事,回座位上吃刚煮好的牛羊肉。他说:“你可以下令不准他们这么做,你不是老大么?”
周久白明白他在接前头的话,对他这反驳也懒得解释更多,只说:“我每天要处理的事很多,鹰派这么些年,规矩早就订好,他们的行为需要堂主去约束管教,我只管出了事找堂主。”
周久白又说:“以前说皇帝权力大,生杀予夺,你看他能为所欲为吗?所有的人和事都需要一个制衡。”。
江御对他的歪理很不满,但想不到什么话来驳斥,灵机一动,从另一个方面劝说:“你这样由着他们胡闹,几十年的帮派名声都给毁了,让别人一看要靠着小弟在下面打人来显示威风,让小弟抢东西来聚敛财富,鹰派已经堕落至此,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他适当的撇了下嘴,故意让周久白看见。
周久白看他这个模样很想把他揪起来揍屁股,但不否认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俗话说富不过三代,鹰派从最初创立,传了几代人到他手上,一直有种尾大不掉的无力感,也许他可以趁着这样的小问题插手整顿,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古董请出去!
他清咳一声,说:“你说的也对,这个事情我会考虑。”
但是江御却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他也明白,这种事肯定杜绝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拔除鹰派这个庇护伞,小厮们就不敢这么猖狂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张立海,也豁然明白,为什么他执意希望自己能够与他们合作。
这些天在周久白身边,他接触到的黑道的罪恶还不算很多,却已经足以触动他曾经冷漠的神经。将来他会接到各种任务,去暗杀某人,去走私军火,去贩毒火拼……。
杀人,被人杀,这将是他以后生活的主体。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以前他有江新胜在前面撑着,虽然父子几乎没什么感情,但他仍然可以做他的二世祖,那时候对未来没有规划简直是正常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要为自己更多考虑。。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江御拿着周久白的掌上电脑查看万年历,江新胜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得找个什么借口自己出去一趟,应该去找张立海谈一谈了。。
他上翻下翻看了半晌,这一年很快即将过去。
冬至……他忽然想到这一天,奶奶在世的时候,总会在这一天给爷爷烧点纸钱,他那时年纪小,不太关心这些,具体的说法也不记得,反正是有这么一个风俗在,他可以借此争取一下。
周久白吃完了,抽了纸巾抹抹嘴,说道:“走吧。”
一路上,江御一直在找机会开口,还有几天时间,但万一周久白不同意呢,他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吗?”周久白玩味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得意的刺眼,他总是轻易就能看穿江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