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人称“不哭死神”,他的实力自然是远远配不上一个“神”字,这个绰号更多的是用以形容他的不近人情以及冷酷。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与人扎堆相处的家伙,一个人蹲在屋顶上静静地装·逼才是属于他的日常。
但他拒绝不了独孤鸣的邀请,所以……
“咕噜咕噜咕噜……”
“步兄真是好酒量!来!再饮一坛!”
“蛤!独孤兄!一起!一起!”
步惊云与独孤鸣落座于厅堂之上,厅中十来位歌女舞姬奏乐起舞,其音其色直让步惊云错开了目光闷头豪饮。
不要误会,步惊云在天下会的时候好歹是个堂主,什么美色他没见过。此刻低头只是因为那些女子长得太过抱歉,他怕自己多看几眼会有闹肚子之虞。
那就太对不起今天这席全牛宴了。
“说的是!来!”
两人各持一坛酒,照着坛口往嘴里灌,一坛酒倒是有半坛子都浇在了自己身上,冷风一吹步惊云还没什么,独孤鸣倒是打了个冷颤。
内功修为差,身子底子亏,不饮罐肾宝再上阵,说不得要得风寒。
“哈哈哈!好!”
独孤鸣用大笑掩饰了自己的颤抖,顺手将酒坛子往地下一丢(其实是他手滑了)摔成了八片,他夹起了一大块牛肉送入口中,热得发烫的肉让他感到略微的缓和。
酒已过三巡,菜的话只有一味,这个时候该屏退左右、说点有营养的话了。
摔碎酒坛似乎是独孤鸣事先定好的暗号,酒坛一碎顿时歌舞便停,一众闲杂人等退出了厅中并带上了门。
“步兄!救命!”
眼见众人退得干干净净,独孤鸣起身在厅中绕了一圈,甚至还搬了个梯子爬到房梁上透过特殊的密道窥了一圈屋顶,在确定了隔墙无耳之后他一个箭步冲到步惊云面前纳头就拜。
“独孤兄!你这是做什么?”
事情的发生并不突然,早在独孤鸣以暗号屏退手下的时候步惊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昔日手刃雄霸的武林盟主居然对他行此大礼,一时间他不由得愣住了,直到独孤鸣磕了三四个头之后他才越过桌子将之扶起。
“步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独孤鸣被步惊云扶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他苦着脸连声恳求。
“独孤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扶起独孤鸣的时候步惊云以自身的内力微微探查了一下对方体内的情况,他从对方的经脉中觉察到了一股异常的阴寒之力。
“是这样的……”
独孤鸣缩在座位上,可怜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那日他得聂风相救从牢狱中脱身,随后绝无神垮台,他们这些在绝无神掌权期间遭受了迫害的人都得到了复用不提,独孤鸣身为武林盟主在此朝纲混乱的局势下更是被皇·帝委以重任——毕竟群臣都开始用拳头讨论问题了,没个武功高强的人看着怕是要出大事。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独孤鸣被当初那几个东瀛女子下了毒,而聂风在救他的时候把人都杀光了,他根本就找不到解药。
于是重新当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医问药,然后有一日一名自称“徐福”的大夫拜访了他。
那一日之后他身上的毒是解了,但另一种比毒更可怕的东西却被种入他的体内。
独孤鸣无奈地向徐福表示了效忠,在得到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与一颗能保他三月平安的丸子后徐福走了。
对,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吩咐。
独孤鸣不怕徐福说要让他办什么什么事,他就怕对方什么都不说,在被解毒与种下某物时他见识过徐福的武功,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完全辨认不出这武功属于何门何派,他只知道对方的功力强得可怕。
独孤鸣可从来就不是愿意等死的蠢材,在受制于徐福之后他就已经想出无数种自救的方式,比如分析药丸成分啦、以内力逼出异物啦、派人查清楚徐福究竟是何许人也啦……
但这些努力全数落空了,独孤鸣最后得到的只有两个字:“天门”。
自救不成那就求救吧。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宴席。
“‘天门’?没听说过,但依你体内的寒气判断对方极有可能是雪域出身。”
步惊云听完了独孤鸣的叙述后皱眉道。
“步兄,这一点我早已知晓,近年来雪域产出的‘玉蚕’每一条都是有主之物,因为‘玉蚕’是武林管·制物品,且生长不易,我相信除非是有人为此特意建立了一个大势力,否则绝不可能得到‘玉蚕’。”
独孤鸣不是吃干饭的,以低微的武功修为能在武林盟主位置上坐这么久,他的智计、手段实乃中州顶尖。
“那我该如何救你?”
步惊云不太擅长玩心眼,他的智计更多的是“战斗的智慧”,如果独孤鸣是想让他帮忙想想徐福是什么人、‘天门’是什么组织、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基本是没戏了。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们此刻,不,应该说恐怕整个天下九成九的事该如何发展都在‘天门’的掌控之中,我想请你去找剩下的十分之一成,召集他们去寻找‘天门’,还中州一个朗朗乾坤!”
独孤鸣道。
“好!我马上就去中华楼一趟!”
说干就干,尤其是“中州的名义”都冒出来了,步惊云哪里还有推脱的余地?
“步兄请稍安勿躁!至少等国丧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