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短刀深深地插进了墙体之中,刀身已经几乎全然地没了进去,若非此时有一道手电的光恰好照在它上面,否则的话刘队长几乎就要将它忽略掉了。
“飞刀?”
用一只手撑起身子,刘队长失声将这两个字说出了口。
之前夺走了他六名弟兄的凶器就在他的眼前,短小而致命,就在刚刚,这样的飞刀更是在半空中精准地命中了投掷过去的手榴弹。
这份准头,此次他们恐怕是惹上了硬点子了。
身为一名地方上的民兵队长,刘队长知道很多平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说武学。
这里所说的武学并不是那些街头卖艺的花架子,而是真刀实枪的真功夫。
在那些真正的武学家面前子弹根本不算什么,就像面对使用飞刀的高手的时候,对方完全可以在子弹还没来得及飞出枪膛之前解决战斗。
高手的反应就是那么快。
刘队长觉得他们现在所遇上的就是这样的高手。
事情麻烦了。
无论是使用飞刀的高手还是使剑的高手,他们的背后都有着‘宗门’的存在。
要培养出一名高手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让一个人掷出的飞刀从速度上超越子弹可是需要很多年的练习的,期间所要花费人力物力也只有某些大宗门才能担负得起。
很多的时候人们所忌惮的并不是单独的高手本身。
世人所忌惮的是那些宗门。
只是刘队长能放弃掉他身上所担负的任务么?
省省吧,现在就是刘队长自己单方面的想撤离恐怕被他们叨扰了的高手也不会答应。
毕竟人家一出手就是夺命,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撤!”
既然不敢打,那么剩下的选项就很明显了。
刘队长必须将这里的情况带回去。
要知道在他出发的时候他所接收到的命令不过是‘侦查’罢了,放到具体的实际操作上顶多也就是去看看孤儿院里是不是有人私藏了‘赃款’,若是有的话便对于赃款进行一个回收。
查看犯罪嫌疑人是否还在孤儿院中只是顺便而已。
只怪他心急,想立功,结果做事的时候本末颠倒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拿出照片。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打算封锁孤儿院周边的出入口。
或许,刚刚开始的时候躲藏在孤儿院中的那名高手还没打算要弄出人命。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不过,这些反省是不会出现在刘队长这一次的任务报告中的。
弓着腰,尽量绕开有门窗直接对着的地带,刘队长带着他的队伍灰溜溜地逃走了。
至始至终,谁也没有去看一眼留在门廊中的尸体,还有躺倒在门口的王姨。
手榴弹爆炸的时候王姨是除了刘队长之外离爆炸点最近的人,爆炸产生的冲击以及巨响在第一时间就吞没了她的意识。
躺倒在地的王姨七窍中都有血流出,只是一时间竟是没有任何个人从孤儿院中跑出来对她伸出援手。
就像外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里面却完全听不见一丝一毫一般。
孤儿院里是出了什么情况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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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很多事情的发展绝不会是当事人猜的那样,猜得到开头,未必猜得准结尾。
“阿二兄弟,你可知慕容公子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
苍木蛇君睁着惺忪的眼,或许是为要一口气这一整坛的酒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勉强了些,所以他的眼睛都红了。
“哦,慕容公子能人像是苍木兄这样的高人都听命于他,想必也是一位高人了。猜一名高人的本事,那可不是我的强项。”莫邪随手将坛子往桌上一摆,发出了‘嘭’的一声。
莫邪已经打定主意要杀苍木蛇君,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从苍木蛇君的口中套出关于镇上村民们此刻被关押在何地。
“喔,看来我也喝多了。”
微微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莫邪感到即使是以自己此刻的身体素质也是无法完全无视酒精的。
刚刚的那一下将酒坛放在桌上的动作本应该是无声的。
饮酒过量的他已经感觉自己有些头昏了。
“哈,姑苏慕容历经数千年而不衰,靠的是一种药。”
苍木蛇君忽然换了声调,他的嗓音变得尖锐。
“姑苏慕容……?”
莫邪这才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当年醉心武侠小说的时候他可没少见到书中对于‘慕容氏’的描写。
只是他没想到在家族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
而且现实中的姑苏慕容氏可比小说中的‘姑苏慕容’强大得多。
“没错,姑苏慕容!”
苍木蛇君忽然一扫脸上的醉态,眼中再没有哪怕一丝的惺忪。
莫邪心下一凛,顿时觉得事情要糟。
“刚刚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莫邪不是什么愚笨的家伙,此刻他的头发晕,强烈的倦意从他的大脑深处被唤醒。
他的上下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若非他精神力过人,恐怕早就压不住了。
“阿二。”苍木蛇君笑了,这个笑容之中再没有一丝阳刚的意思,那种属于他武功路数的阴柔再度从他的身上被体现了出来,“你的内功修为真让人佩服,寻常人只需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