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流光自天而降,请合十双掌,于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
曾有传言,流星是一人一生仅能见一次的奇迹。
若是有那种奇迹的话……
哪怕是最最难以企及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吧……
……
寒冬常年居住的城市,过去的人叫这里莫斯科,听说曾是个热闹的地方。
林立的高楼与纵横交错的街道,浮华过不知多少岁月。
然而曾几何时,也不过成了废墟、成了弃尸场。
废墟中,一名幸存者裹着难看的衣衫,脚上的鞋子一只是皮的、另一只是布的。
“呼……”
吃力地挪动着脚步,他不住地向着双手中哈着气,只是那是没多大效用的。
他的手依旧冻得跟冰块似的。
他在尸堆上爬行着,翻过一具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他在甄选着尚算新鲜——又或者说是没那么臭的尸体。
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这里的尸体都已经发臭了,若是再过些时候的话,说不定便会**,即便是严寒也阻止不了这些原本就该腐朽的东西走向着它们的归宿。
“再送些新鲜的肉来吧……可怜的老扎克已经快要没有食物可以吃了……”
爬了很久,从尸堆的脚下一路爬到顶端,扎克整个人都喘的不行了。
他仰起了脸,跪倒在尸堆之上。
他对着天空卑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摆出了一副乞讨的样子。
“快再来些新鲜的肉吧……可怜的老扎克就快要被饿死、冻死了……”
这里是机械哨兵丢弃受害者尸体的地方,基本上每个月运送尸体的运输舰都会开来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被选为了‘集中抛尸地’,从末世一开始就是如此。
居住在此地的居民已经被清洗一空。
不,事实上居住在这个国度的居民都被清洗一空。
那是场屠杀,但整个世界都为之叫好。
因为他们中的少数被判定为变种人——或者说是隐形的变种人、变种基因携带者。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则被判上了另一种罪名。
‘窝藏、协助变种人’。
‘叛族罪’。
‘异端’。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中世纪,那个宣扬着‘圣战’的时代,‘正义’的十字军战士们沐浴着‘异教徒’的鲜血,并以此为荣耀。
又像是(这里被和谐了n多次,你懂得)数十年前发生在另一个国度中的往事,每个人都被贴上了标签,并非肤色,而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标签。
抹杀掉那些贴着‘异政者’、‘走z派’、‘壕’标签的人,以及那些人的亲友、后代。
历史其实是有着极大的相似性的,前朝模仿前朝,这个国家模仿另一个国家,很多的事情,不过是换个名头、换个包装,便得以瞒天过海地重演一次又一次。
老扎克一脸痴呆的表情。
他的面色发黑,稀疏的头发已经结成了一块一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尸体多过活人。
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天边,期许着屠杀了他的同胞的凶手将他的‘食物’送到他的面前。
“啊!”
忽地,他惊呼了一声,维持着望着天空的姿势,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流……流星!……流星雨!”
他看见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流光,从天幕上垂下,像是风中展开的流苏。
“万能的主啊!请保佑我的食物快些到吧!”
老扎克使劲合拢了颤抖的双手,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去祈祷。
只是他的这句祷告还是去对撒旦说来得恰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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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
风声。
刺耳的风声。
刺耳到辨不清耳边传来的呼声中到底蕴含了哪几个字眼。
失重感。
身下不断冲击自己身体的风阻。
“我是在坠落么?”
风扯动了征途的眼皮,呼啸着的声音与失重感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他醒了,醒来时所看到的场景是灰暗的天空、以及比这灰暗的背景更令人不安的黑色身影。
“哨兵!”
征途背上冒出了冷汗。
那些黑色的身影优先于其它的一切。
他忘却了自身正在不断地下落中。
他忘却了去观察周遭还有什么情况。
他甚至忘记了去催动自己的能力。
他看得见哨兵,那么就证明对方也看得到自己。
天空中影影倬倬的漂浮着不下数百个黑影,像是要逼死密集恐惧症的节奏。
“我一定是在做梦……”
征途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到这个场景里的,所以他将此刻发生的一切定义为是自己的噩梦。
但是,他就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些黑影身上移开。
直到他被一道突然出现在他的坠落轨迹上的紫光所吞没。
“呼!”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一间简陋的驾驶舱内,舱中坐着的都是熟人。
鲍比、暴风女、主教、万磁王。
这些人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头上冷汗冒得像是加了特技。
“快点!再快点!”
万磁王在发号施令,不过从头到尾他就只有这一句话,重复来又重复去。
“人都救回来了!快走!”
在征途被传送到这里之后,万磁王的台词中终于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