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被灯红酒绿所充斥着的街。
一辆黑色的轿车左转右拐着,最后在灯火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欢迎来到整个帝都都数一数二的,爱德华先生。”
车门打开,一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闫先华引着一名穿着斗篷、戴着圆顶礼帽、貌似是绅士的家伙从车上走了出来。
“多年没有来天朝,几乎都要不认识路了。”
化名‘爱德华’的不是别人,正是霖溟,在机场的时候他便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要他踏出酒店便会有人将他领到合适的地方。
仰头,将口中用于解释的话语刻意地说给同行者听,被霖溟做了手脚的只有闫先华一人,而从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起,盯在霖溟背后的眼睛们就一直没有减少过。
应该说不愧是帝都么,这等监视的力度,既然甩不掉、避不开,那就干脆换一种方法。
霖溟看着眼前的建筑,华丽的招牌上龙飞凤舞着‘天上·人间’几字,笼着粉色与鲜红的灯光,大家挥毫的庄严已失,取而代之的是呼之欲出的靡靡。
“哈,是我矫情了,闫先生,请!”
在旁人看来,这个英伦画风的男人恐怕是想到了什么往事,醉心于回忆中的人,往往会忘记时间,足足有一刻钟霖溟才从那招牌上收回目光,仿佛自嘲地一笑间,他对着身畔的闫先华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倒像是老司机带着新学员踏上人生初程一般。
“请!”
闫先华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一点熟悉他的人都有所了解,若是换了以往,他早在下车的一秒钟之后就钻入这所帝都最大、服务最好的销金窟里去了,但是,此刻的他却在这座销金窟的门口站了足足一刻钟,这样反常的行为引起了站在‘天上·人间’门口的招侍们的注意。
“那名年轻人是谁?”
他们(招侍们有男有女,毕竟,咳咳,多说会被和谐……)很快就注意到了闫先华身边站着的年轻人,很显然,这名年轻人是闫先华站在销金窟大门口这么久都没进去的原因。
“好像是个外国人,莫非是重要的外宾?”
眼力好的招侍看见了霖溟苍白的面色,那份苍白,绝不是东方人所能拥有的,而且,他的帽檐之下露出了一缕金丝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闫先生。”
闫先华是熟客,他在门口耽搁了这么久若是‘天上·人间’的人还不做出动作的话,那么这所号称帝都最大的销金窟也救只是个名不副实的所在了。
一名穿着旗袍的美女自门中迈出,她向着互相做出了‘请’的手势的两人款款而来,脸上,是一个柔媚的笑容。
“两位先生,阿雅这厢有礼了。”
行至两人面前,这个女人略微施礼,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莫名的,霖溟想起了那个他陡一出门便遇上的女服务生。
“看来,我确实来对地方了,想必,这扇大门就足以挡下大多数‘跟屁虫’了。”
霖溟推了推自己的帽檐,漆黑的眸子与对方对视片刻后便对那旗袍女子还以一笑。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容阿雅为您带路。”
片刻间的对视没有被任何第三者留意到,就像掩埋在闫先华双眸中的一点纯粹的、区别于他原本浊黄的黑,经历了死里逃生之后,霖溟的手段是愈发的高明了。
‘天上·人间’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人工制成的白色云霭从门中流出,但,由于门口的灯光,这云霭被染成了红色。
红色的云霭将雕栏玉砌遮蔽了雕栏玉砌,前方的路,像是通向地狱的业火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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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不知名的深山。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那个……这位大哥,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山路弯弯,三道人影被火光所拉长,其中两道依偎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站着、不倒下,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是完整的。
“……”
这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莫邪捂着右臂,麒麟臂依旧在发作,但是灼热的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火光照在他的背上,他的整个脸庞都陷在黑暗之中。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莫邪活动着右臂,他在烧毁了整座尸堆之后并没有选择反手给身边这对‘苦命鸳鸯’一个痛快,恰恰相反的,莫邪丢给了小颖一瓶‘血药’。
“不想这个男人死的话,就喂他喝下去。”
丢下这一句话,莫邪转身就想走。
让他杀手无寸铁的人,他做不到。先前所狠下的心肠早被一通加特林的速射打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的他,狠不下这个心。
尤其是在他看到这对男女相互对望的眼神的时候。
莫邪很确定,即使他在这里将这对情侣打得连灰都不剩,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麒麟臂依旧会发作。
做得出这样的事来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麒麟臂呢?!
此次麒麟臂是因为山哥为爱人不惜付出性命的品行所打动,若是莫邪做掉了山哥,那么,下一次,说不定对着一个品行普通的人麒麟臂都会‘高·潮’了。
他原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反思一下,但是,此地荒山野岭,将这对男女丢在这里不亚于直接将他们丢进火坑、送入狼吻,故此,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