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抬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老者。

他是在大江里练了一夜的剑，虽说由于此番修行的内容特殊而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神神道道——或者说神经质，但他自信绝不会忘记一件事。

他进店的时候店里没有老者，这家店的经营者是一对中年夫妻。

这样的情报从这家店的招牌上就可以看出。

这家店名为‘爱妻早点’。

“师父。”

莫邪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啧，进步了，这样居然也被你发现了，不得了，不得了。”

随着莫邪的一语道破老者的形象迅速地发生了变化。

身上正常的衣衫变作了脏兮兮的道袍，一头的短发迅速地生长出了乱发、遮住了他半张脸。

孤灯道人施施然地在莫邪对面坐下，同时对着后者摆了摆手。

莫邪会意地坐下。

“师父，您老怎么会在这里？”

莫邪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想问自己的身世，他想问对方的真实身份，他想问自己从接过《圣典》之后、一路走来时做的一切究竟意义几何。

但他没能问出口，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问题孤灯道人一个都不会回答他。

有些问题他还不够资格知道，而有些问题则太没有营养，孤灯道人出现在他面前绝不会是来回答那些问题的。

所以他需要最先问明的就是孤灯道人的来意。

“我来搭个房子，顺道来看看你这小子被《圣典》玩死了没。”

孤灯道人一个人坐了两张凳子，屁股坐一张、右腿踩一张，莫邪直觉得‘大马金刀’、‘浑身痞气’八个字就是用来形容他这位便宜师父的。

孤灯道人不但坐没坐相，穿没穿相，而且还极其没有口德，这一开口就差点把莫邪气死。

“师父！我快被那奸商害死了！”

莫邪哭诉道。

“切，自己没本事倒是怨起别人来了！好！你说它是奸商，那我就把这奸商收了！你看如何？”

孤灯道人作势伸手就要往莫邪脑袋上抓。

“别！别！别！”

莫邪顿时连连摆手。

说实在的，虽然《圣典》坑了他n多次、虐了他千百回，但也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

无论是千奇百怪的兑换，还是各个不同的世界，忽略掉中间的一些细节，总体来讲光看结果的话还是比较正面的。

“喏，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啊，别说你师父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孤灯道人将手放了下去，顺道的在已经摆在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只小笼包丢进口中。

“……”

莫邪莫名地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骚年哟，为师等会儿还要赶个场子，时间比较紧，就不和你卖关子了，你心中的问题我已经尽知，像什么‘你现在境界太低，等你境界上来了自然就会明白’的废话为师就不说了，就说一句有用的：今早你踏入这家店之前的状态很不错，为师看好你哦。”

孤灯道人在莫邪沉（愣）默（神）的时间里将莫邪面前的小笼包吃了个干净，在打了个饱嗝之后他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

莫邪哑然一笑。

跟能读清楚你心思的人交流果然很憋屈。

“不用问为师什么时候会再来看你了，喏，项链我修好了，‘天堂之境’现在被分成了十三层。等你通关了第十三层、又或者你通过你现在所修炼的剑法通悟了时间、空间任一法则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该去哪里找我。”

孤灯道人将沾上了些许油腻的手指在身上抹了抹，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根十字项链递给了莫邪，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迈着慢腾腾的步子走出了店门。

“喂，你就不意思意思挽留下为师吗？”

临出门前孤灯道人转过头来看着莫邪，而后者正在低头沉思，直到被孤灯道人出声才被惊醒。

“啊啊，走好，走好。”

莫邪有些机械地摆了摆手。

孤灯道人方才所说的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得消化一会儿。

“玛德，下回一定要收个女徒弟……”

孤灯道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种状态……不错？”

莫邪握着项链，来自孤灯道人的肯定让他知晓了自身所选的道路是正确的，但时过境迁，被孤灯道人从那种状态下惊醒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是记不清‘那种状态’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了。

或许再去江里练一夜的剑会有些帮助吧？

“客人，豆浆是要甜的还是要咸的啊？”

莫邪正思量间店家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甜的，另外再来一笼小笼！”

莫邪抬头，中年店主站在门口的油锅边翻动着油条，孤灯道人坐在莫邪面前的时候显然将周边的时间停止住了，以至于过了这么久油锅里的油条依旧是刚下锅时的样子。

真正的强大往往都被隐藏在不经意间。

“十三层么……？时间与空间的法则……”

莫邪将项链郑重地挂在了脖子上，他决定等回到住处后就试着闯一闯这‘天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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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没有民用机场，而且经过了上次的战斗之后建业上空已经被实行了管制。

所有民航在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