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一响,不待那位范老师收拾好东西出门,乔熠宵便将纸笔全部塞,转身就从教室后门走了。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怔住了,半晌之后,一个男生开口道:“脾气好差啊!”
“可不是,早上就见他不爱搭理人。老师还在呢,就走了。”有人附和。
另有人道:“这么晚来上学也没关系,家里肯定有关系的。”
“难怪脾气这么差啊!”
“可是人家长得好啊。”
“脾气这么差,长得好又怎么了,你可真倒霉,跟他一个班!上学第一天就给人没脸!这样的同学以后还有三年多呢,怎么相处呀?”
“是啊是啊!”附和的人愈加多了起来。
讲台上的范老师挑了挑眉,拎起东西和同学们道了“再见”便也走了。做老师的,什么难缠学生没碰见过,就乔熠宵这样的,真不算什么,况且她又不是辅导员,更不是班主任,这些事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老师一走,教室里讨论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乔鹭皱眉说道:“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你们少说几句吧!”
“他自己做得不好啊!”
“才认识第一天,不要轻易给人下这样的论断。都少说几句,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好了,走吧,换教室去,下节课在三教呢,有得跑!”
乔鹭这话刚落,其他同学才纷纷回神,三教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一教的确有段距离,大家也不多话了,一一走出了教室。
与乔鹭一路的女生问她:“要跟杜老师说一声吗?”
“往常也有同学逃课的,哪能一逃课就给老师说,这不就成背后打小报告的人了?”
其他几个女生笑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服乔鹭的原因。
按理来说,大学中逃课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要班干部严厉些,一旦遇到逃课便要立即告诉辅导员或班主任的,这样看起来是公正了,但是大学四年谁还没点特殊或者着急的事?总有不得不需要请假的时候,但假并不好请,而往往就有人想要逃课。
乔鹭做班长,倒也不至于支持班里的人逃课,但若是实在重要的事情,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遇到过分的,她也绝不轻饶。
才开学两个多月,但班里人都了解了乔鹭这个性子。
水至清则无鱼,乔鹭懂。但她也不由地皱眉,这个新同学看来真的不好相处啊。
乔熠宵走出教室,开始还能保持走路,只是步子迈得很大。待到所等的电梯怎么也没下来时,他着急地转身就朝楼梯大步跑去。这个时间段,下课的同学全部都在往电梯的方向走,只有他一个人逆行。
还跑得飞快。
本来就是个长得好看的,胳膊还吊着,愈发引人注目。
不少人回头看他。
有个女生惊讶道:“这不是上次咱们见过的那个抱着猫的男生吗?!”
“对啊对啊!”
乔熠宵下楼梯的过程中,差点儿滑到,幸好今天穿的鞋子鞋底摩擦力强,他又扶住了扶杆,到底没有摔倒在地。这也没能阻止他继续飞快地往一楼跑,楼梯间除了他,几乎没人,很快他便到了一楼。
又飞也似的往学校大门口跑去。
到了学校门口,也不在意钱不钱的问题了,招手就拦了车,问他去哪儿,他冷着脸说道:“去市绿化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心想小伙你是跟市绿化局有仇怎么的?说得这样咬牙切齿。别是要去拉横幅吧?
已是第三次来到此处,乔熠宵长得好,而且吊着胳膊,门卫还当真记得他。
见他过来,还笑着问他:“找莫处的?”
乔熠宵点头。
门卫也没要他身份证,更没有登记,直接开门放他进去了。
乔熠宵冷着一张脸,与从前过来那两次的磨磨蹭蹭都不同,他这次走得飞快,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还当他有急事,尤其他还吊着胳膊。迎面走来的人,都不知不觉往一边让了让,生怕碰到他。
乔熠宵也算熟门熟路,穿过自动玻璃门,大步走进刚好有人出来的电梯里。到四楼后,出来直接左拐往莫照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前,愤怒比之几个小时前,非但没有减少,而是更甚。他想深呼吸,然后轻声敲门,毕竟这是在人单位里,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可惜当他站在门前,想到莫照就在里面坐着的时候,气血就不住地上涌。
他直接旋开门把手,抬脚踹了一下门,门往后打开。
“莫处长我刚过来,这个真的不懂啦——”
传入乔熠宵耳中的就是这句话,声音有着刻意的甜腻,乔熠宵差点儿没听吐。且这声音怎么听怎么熟悉,但他此刻顾不上这些,看都没看一眼站在莫照办公桌前的女人,直接走了进去。
很显然,本来在撒娇的女人,因为他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
撒娇发嗲是一回事,但是当着人面与私底下静悄悄地做,那可完全是两回事。
待那女人镇定下来时,乔熠宵已经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瞪着莫照。
莫照自然没有想到乔熠宵会出现在这里,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显然是展示给刚刚那个女人看的。乔熠宵更想吐,你就一个喜欢干|男人的死变态,在这里听女人发嗲撒娇就算了,还故意露出这种笑容!
女人这时回神,不满道:“怎么是你?!!”
乔熠宵侧头看她,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竟然是上次被他泼一身水,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