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虽说话头由他提出,但苏洐沚却也未真焦急到大天黑的还赶人出去找草药回来试验这般没天良,定下计划后便又提起了改进药方的事,“说起这个,方才晚膳的时候我在想。无心藤的药效虽好,但若直接用在头部却未免药性太过霸道,不如换成稍微柔和些的青棂草,再配以……”
“苏大少。”思路泉涌间,却突地被一阵略微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话语,应声看去,却正是一直坐在窗边吹夜风想事情的白微。此时正笑眯眯的朝他这处‘看’来,一手垂着,另一只手却搭在窗外看不分明,“给你瞧个东西。”
“东西?”略有些不解地看了眼白芨,却见对方也是一脸不明,苏洐沚皱了皱眉还是依言走了过去。这人今天还真是奇怪的很,白日里一言不发他只当他近乡情怯,怎地突然笑得这般开怀,而且还是朝着他而非白芨。
“瞧瞧这是什么。”稍稍将身子往里侧了侧,白微笑吟吟的将手上抓着的东西往两人眼前一送,正是先头搭在窗外的那只手。苏洐沚那山庄里的机关锁他可还清楚记得呢,所以饶是那锁非出自苏大少之手,这人也必定对此道有所涉猎。
“机关鸟?!”
瞥了眼白微手中之物,苏洐沚猛地一怔,忙取了过来细细查看。
却见那只樟木所做的机关鸟被人做成了画眉身型,周身线条极为细致柔和,关节连接处亦隐藏地很是妥帖,便是那浅褐描白的涂色也晕染恰到好处。若稍离得远了去看,怕是根本分辨不出这竟是只木头鸟,“哪来的?”
腾地又想起这人现下听不到,便急急想去抓了他的手来写,却还未及伸手便已听到这人慢悠悠的笑着开了口。
“方才赶蚊子的时候拍着了,若风向未错,这鸟儿是打西边来的。”朝着两人晃了晃那被鸟嘴撞出个印子的手背,白微此刻的心情已不是很好两字可以简单概括的了。方才他仔细摸过那机关鸟的关节细处,也闻过上头漆料的气味,所以能够推断这鸟应该是新做出来的,而且飞行过的距离很短。
那么…做出这只机关鸟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西边……”闻言,苏洐沚看了白芨一眼,却见他亦如自己所猜度那般看向了窗外某一处,想来是想到了同一处。的确,这么新的木料,加上全无磨损的线道,离他们最近的西边,不就是隔壁唐姑娘住的那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