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澜愣了半天,不由自主站起来:“啊?要不一起吃饭?”
说完他自己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一来秦绎就要走,都明摆着躲自己了,何必再制造这种局面。想不到秦绎回头看他,一副要来便来的姿态,挑眉道:“去哪里?”
☆、连杆
地方最后竟还是秦绎指的,叶楚澜也是第一次来,并不太熟。坐定之后,秦绎就说:“我来请客好了,刚才……”他指的是刚才叶楚澜弃牌丢进底池的2万美金。
秦绎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表面上。被叶楚澜“甩”了?这事对他而言好像根本没发生过。
反倒是叶楚澜,没有了立场,做什么都觉得自己不对。
他尴尬地笑笑:“那没什么了,不过……不用叫那位……”他差点脱口说出“aria”这个背后跟人嚼舌根得知的名字,幸好忍住了。
秦绎抬头奇怪地看他:“叫谁?”
叶楚澜就知道这问题不合时宜,乖觉地闭嘴。
但是不得不承认,和秦绎这样的人谈天,即使心有芥蒂也还是令人心情愉快。
秦绎跟他聊s岛的天气,聊饭菜的口味,聊政治事件,譬如s岛如何从无人管辖的荒岛一跃成国际旅游目的地的,可就是不谈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叶楚澜好奇死了,但人家又来在他前头,他总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秦绎是追着他来的。以往的共餐,多半都是叶楚澜倒贴着上去找话题,今天这样木讷真是不像他。叶楚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你到s岛,准备呆多长时间?”
秦绎抿了一口甜茶。“嗯……过完冬天吧。”
“连新年都在这里过?”叶楚澜很讶异。
“这还不知道……怎么了?”秦绎抬头看叶楚澜。
叶楚澜之前一直猜测着但是不能确定的想法在心里清楚起来。他来s岛,是因为腿折了,需要时间修养。但秦绎呢?没什么来由地,只是为了度假?而且是s岛这种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叶楚澜很难不往某些地方想。
伤筋动骨,休息好就可以长回原样,但是秦绎是有可能染上了hiv的。叶楚澜其实不太想听到新消息,因为关系到这种病,任何新消息都可能是坏消息。
他握住玻璃杯,慢慢问道:“为什么?身体不好吗?”
秦绎那边有几秒钟没有回答,然后叶楚澜听见他说:“算是有点吧。之前得了一段时间肺炎,医生说最好别再着凉。其实也没有一定要到这边来,但是气候确实好一些。而且,换个地方,心情也好很多。”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事情背后没有这么简单。除了体质差的老人和幼儿,成年人很少会因为感冒脆弱到这个地步。叶楚澜心口发凉。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种结果依然显得可怕。秦绎很可能已经染上hiv了。
悲哀浪潮淹没了叶楚澜,他再看秦绎,就感觉自己在看一个快死的人,奇迹的是这人身上却找不到丝毫哀怨。他容颜依然很美,从哪般都没法挑剔,只是稍有些清减。秦绎奇怪地看着他,眼神依然很锐利的。他的长发及到背心,以前在电视秀中出现时曾经一度染过白金色,如今却打理回自然的深黑,因而衬得眼神更尖锐而亮。
叶楚澜不由得想:他只要能永远这样漂亮下去,其实也足够了。又有几个人能拥有他几分之一的优点呢。
看气氛有点冷,秦绎开始不太耐烦叶楚澜的多愁善感,他找话题:“说点开心的吧。说起来,我住院那几天,正好看到报纸头版上报道叶大牌您拍戏坠楼的新闻,简直要哈哈大笑,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运气不好。”
叶楚澜陪着扯了扯嘴角,然后觉到有什么不对。
“什么时候住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