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皇上一上朝去就叫人侍候他洗漱了,怎么还是一身的凌乱呢,难道是公皙简故意着的?要让皇上跟王爷起间隙?
御书房里只剩了悔哉一个人,两手撑在地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定陶王爷连个踪影都不见,安昌一甩拂尘,“不是早叫您起来洗漱了,您这是要让皇上跟王爷非逗急了不行?”语气里满是责怪。
悔哉将头抬起来看安昌,眼里半天没有焦距,茫然的冲着安昌方向,“是我考虑不周了,下次不会这样。”
“下次不会哪样?您住在宫里,皇上肯定不会对您视而不见,您这边给着王爷希望那边服在皇上身下……安昌替您着急,说话不好听,您是要怎样?”
“下次再不会这样了,郢轻有个了断我就离宫。”
“郢轻公子怎么算有个了断呢,要是这病一拖一年半载的,您还一年半载留在宫里,那皇上和王爷岂不是要一年半载的因为您难受着、别扭着,安昌信您无心,可旁的人怎么想呢?照安昌的话说,既然您已经跟皇上恩断义绝了,那就早些回去,和王爷好好相处。即便您现在后悔了,看郢公子得宠要回宫来,那也跟外面有个了断呀!”安昌从昨个说到今个,一说起来就忍不住多说几句,他想着他家主子好,是谁把这话透露给这主子的,提前没和王爷说好就跑来的,都不好办啊。
改明儿怪罪起来,还是他安昌先把人从浣衣局领过来的,多大干系!
“公公是为了悔哉好,多谢公公。”悔哉扶着椅子从地上爬起来,“最多十日,我有什么也该放下了,是走是留定给个准话。”
“这敢情好。”安昌过去扶了一把,“现在您去哪,去郢公子那里?”
“那本也是我的宫。走吧。”悔哉从肩头捏起自己一缕头发,“劳烦公公叫个人帮悔哉梳一梳头,郢轻见了心里要难受。”
“哎。”
传膳下去的时候凡音特地要了一盘蜜饯,结果掂着食盒上来的就是悔哉。自然悔哉收拾得精神不是为了来侍候他们用饭的,凡音抢过食盒放在一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我还特地给你要了盘甜甜的吃食,彼时皇上正坐在床上看折子,郢轻卷着一床薄被趴在皇上腿上,旁边站着一个跪着一个奴才,两个人很有规律的给皇上和公子扇着扇子,远看那画面十分安逸,悔哉和凡音这会是融不进去的。
☆、影如鸿毛轻 五
凡音揽着悔哉肩膀问他昨晚上去哪了,昨天郢轻给他讲了好些事呢,你该来听听,想想法子。悔哉说昨晚看你们这么久没见,怕扰了你们叙旧就先回去睡了。摆膳的公公支好小桌子放好菜碟在地上,单等皇上吩咐,皇上像是看奏章入迷了,没有叫吃,这边凡音个悔哉吐吐舌头,说咱们出去说去,叫他自己在这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