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奸细该待的地方。”百里无伤冷笑,“南公子说呢?”
南雪歌脸色变了变,有些勉强的回道:“在下听不懂百里庄主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百里无伤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南雪歌被漱玉和沉香押进了地牢中,镣铐缠身,牢门紧锁。他只冷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换了一种囚禁的方式,无论百里无伤想玩什么把戏,他都会奉陪到底。
大概待了一个时辰,牢门忽然被人打开,便看见华韶被人推了进来,手脚同样缠着镣铐,却是满脸失神的模样。
“阿韶?”南雪歌吃惊的唤他,华韶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呆呆的靠着墙角坐下。
南雪歌心中奇怪,走到他面前,推了他一下:“阿韶。”
连连唤了三声,华韶才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轻轻嗯了一声:“大师兄。”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南雪歌眼中划过愤怒之色,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华韶被他抓的生疼,只苍白着脸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说大师兄是奸细,所以要把我关起来。”
“你就一点都没反抗?”
华韶继续摇头:“我、我害怕。”
“你怕他们?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不是,我觉得这里可能比较安全一点。”华韶脸色苍白如雪,眼神躲闪。
南雪歌被他这副模样弄糊涂了:“那你在怕什么?”
“百里神乐。”
“百里神乐有什么好怕的?同样都是人,你努力练武,等你打败了他就不必再怕了。”
“不是,他不是人!”华韶突然高声道,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满脸绝望的闭上眼睛,低声喃喃,“他不是人,打不过的,打不过的……”
“阿韶。”南雪歌心疼的看着少年,“别怕,等我们出去后,我替你杀了他。”
“不要!”华韶突然睁开眼睛,紧紧抓住他的手,摇头,“不要,我们逃,逃的远远的。不、不能逃,他会生气的,逃不了,逃不了……”
华韶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南雪歌急忙握住他的手腕,将一股真气输入他体内,低声道:“别乱想了,你体内真气乱窜,会走火入魔的。”
华韶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南雪歌暗中紧握拳头,想起曾受的耻辱,目光中皆是杀气。百里神乐,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地牢里也开始点上了油灯。华韶呆呆的坐在角落里,孤单的像只走失的小猫。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害怕成这样?他说百里神乐不是人又是什么意思?南雪歌看着华韶的目光中渐渐透出迷惑的神色来。
甬道中忽然传来脚步声,南雪歌和华韶同时抬起头。来人打开牢门,用粗噶的声音喊道:“南雪歌,出来受审。”
华韶握紧了拳头,下意识的拦在了南雪歌的面前。南雪歌苦笑一声:“阿韶,让开吧,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走进来两个面目清秀的青年,抬手点住南雪歌的穴道,推着他往外走去。
南雪歌被带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石室,墙壁上挂满着各色刑具,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被推到木架边,有人取了铁链将他的手脚牢牢绑住。
过了一会儿,石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个人抬着一张紫檀木椅进来,他们将木椅放下后便离开了,随后走进的是一身白衣的百里无伤。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倦怠,懒懒的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支着额头。跟随他进来的除了背着药箱的玉生烟,还有一个矮老头。
老头浑浊的眼里闪着阴狠的光芒,扫了南雪歌一眼,低声问百里无伤:“庄主,就是这个人么?”
百里无伤微微颔首,道:“开始吧。”
“庄主放心,老朽一定让他实话实说,不敢有所隐瞒。”老头阴冷冷一笑。
玉生烟则满目担忧:“就不能换个其他的法子吗?唉,本公子真是个劳碌的命啊,早知道就不去学什么劳什子医术了。”
“对付细作这是最好的法子,老朽手下还没有撬不开的嘴巴。”老头握着一根皮鞭渐渐朝木架上的南雪歌靠近,“瞧公子这副模样,该是个知趣的人儿,识相的话最好老实招来,也免了这一身的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