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神乐说:“阿韶,你想要的平等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永远不许离开我身边,否则你所享受的一切将会通通被收回,而且……”百里神乐没有再说下去,话中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华韶顿了顿,道:“我不想伺候你穿衣,也可以吗?”
“什么叫伺候我穿衣,这只是情趣而已,如果阿韶想要我替阿韶穿衣也可以啊,嗯,其实我比较喜欢替阿韶脱衣。”
华韶红了脸。
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纪寒等在门外,看了华韶一眼,神情如常,倒是华韶,心里颇觉得心虚,毕竟是出逃被逮回来的,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起来其实挺丢脸的。华韶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逃一次,让百里神乐永远都找不到。
“让纪寒陪你去,午时之前回到客栈。”百里神乐习惯性的下命令。
华韶即使觉得不满意也不敢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所谓的平等,不过是建立在百里神乐的意志下的,看似平等,到底还是百里神乐占了主动权。
到了小倌楼,纪寒谨记百里神乐的命令,紧紧跟在华韶身边,不敢让别人占了一丝他的便宜去。
老鸨见他们二人穿着不凡,满脸笑容的准备过来招呼两位,纪寒抛给他一锭银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打扰。老鸨得了好处,又见纪寒满脸冷色,当然不会自找不痛快,便由着他们两个去了。
华韶在路上撞见知秋,见他满脸担忧,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果然,来到绿衣的房间,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幸而探望的人都已经离去,华韶才敢推门进去。绿衣见他到来,小小的吃了一惊。
华韶扭头看纪寒:“你能出去会吗?我有话和绿衣说。”
纪寒显然不太想出去,因为百里神乐命令的内容是寸步不离。
华韶知道是百里神乐的命令,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冷冷道:“我会武功,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能丢掉?”
纪寒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还顺手替他们将门关上。
华韶来到绿衣身边,神色担忧:“绿衣,你受伤了?”
绿衣笑了一下:“在我们这里这是常有的事,不必担心。”
绿衣的身上裹在一层薄被,露在外面的肩头上伤痕累累,除了鞭伤,似乎还有烫伤和针扎过的痕迹。
华韶单纯,但并不傻,以前他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风月,经过百里神乐的亲手调-教,再加上自从遭遇了那样的事后便对这些事上了心,心思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单纯。绿衣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到底,都是那些男人太过禽-兽。
绿衣见他神色愤怒,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赶忙道:“真的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对了,你的那位找上门了吧?”
华韶愣了一下。
绿衣则挠挠头,呵呵的笑了起来:“华韶,你别怪我出卖你,他们拿知秋的性命威胁我,你知道知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的。我见那位公子不像是要害你的样子,就把你给供了出来。说实话,华韶,那位公子对你真好,那些糕点和衣服都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华韶目光黯淡了一下。
绿衣何等精明之人,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华韶,我看得出来,那位公子是真的在乎你。命运就是这样,既然逃不了,何不试着接受,也许会好受些。”
“绿衣,为什么男人也能喜欢上男人?”
绿衣愣了一下。
华韶握拳:“这根本是有违伦常。”
绿衣喃喃:“为什么不能呢?爱情便一定要分男女吗?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人生这么短,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遗憾?华韶,你想过吗?等你白发苍苍的时候,忽然记起年轻时候的事,记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曾爱过一个人,爱到天崩地裂,到最后,这份爱情却夭折在世俗的目光中,会是什么感受……释然一笑?又或者死不瞑目?”
这下轮到华韶愣了。
绿衣笑:“你看清楚过自己的心吗?”
华韶忽然站起身来:“绿衣,不要说了,我来是跟你道别的,我要走了,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自己的自由。对我来说,自由永远是最重要的,你根本不懂。”
绿衣没有说话,华韶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拉开门,喊了一声:“纪寒。”
纪寒出现在他面前。
“你身上带了药吧?”
纪寒从怀里摸出羊脂玉瓶递给华韶,华韶拿着瓶子来到绿衣床前,将瓶子搁在他床头,闷闷道:“这药效果挺好的,你擦一擦吧,我……走了。”
那药出自扶摇宫,以前他被百里神乐折磨的满身是伤时都是靠着这药痊愈的,伤好后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圣药两个字当之无愧。想到这里,华韶尝到了满口的苦涩。
回去的时候,趁华韶不在,纪寒将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汇报给百里神乐。
百里神乐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杯,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哦?他竟然劝华韶接受我?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儿。本来还打算除了他,既然他如此识趣……纪寒,去将绿衣和那个叫做知秋的赎出来,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扶摇宫便替他们在宫中安排一个职位,如果不愿意就送他们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