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扯了扯紧贴着脖子的衣领,似乎尺寸也小了一点——真不知自己以前怎么能够忍受一直穿着那身傻到不行的校服。算了,还是去一趟市区吧,我默默地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人一旦懒惰习惯了,就会产生依赖性,我此刻竟然会非常地怀念那个刻板的管家大叔——以前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他打理的。按照命运的轨迹,继承了那份遗产后,我一定会努力少给他添些麻烦,加薪那也是必须的!
翻出被仍在角落里的,我看了看床板,有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钱,挣扎了良久,蹲下身,随性地捡起地上的钱里。估摸着差不多了,我挎着重量明显增,在保安同情的目光中,坐上了一台破旧的三轮摩托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到了市中心。
由于黑衣侠的造型,路人都向我投来了注目礼,在这个什么都很现实的社会里,我已经预料到了在商场会享受到的待遇。沿着男装区的楼层走了大半圈,总算找到了死前我唯一喜欢的品牌。走进专柜,坐在柜台前磨着指甲的女服务员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装作没看见又低下了头,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服务员只好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继续玩着手机。
玩着手机的女服务员后知后觉的看见我拿下了一件衣服,正要出声阻止,却眼看着我拿了另外一件,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没想到这次能遇上曾经再版过的经典款,我开心的每款都拿了喜欢的颜色,一股脑地全塞进了跟在我身后的女服务员手中,露出一个看上去很善意的笑容,说道:“阿姨,麻烦,这些衣服按照我的尺寸都拿一件。还有这套,我现在要穿。”我指了指一旁的模特,不等她回答,坐到了沙发上。
这两个服务员大概都是二十出头,不知道我这句阿姨叫的,她们会不会怄到内伤?不过,想想我这只有到了明年冬天才会飞速窜高的小身板,叫起来倒是不那么的违和。
坐在柜台的那个女服务员表情极度扭曲地站了起来,犹豫着拿了那套衣服给我,然后配合着另一个开始整理起衣服来。在我接过衣服准备去试衣间的时候,她们用眼神和嘴型互相交流着,似乎是想问我关于钱的问题——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很是愉悦地去换好了衣服。
“钱算好了没?麻烦帮我把吊牌剪掉。”看着镜子里总算不再是傻气模样的自己,我满意地点点头,在其中一人报出了一个数后,,一把一把地将扭曲成各种形状的钱抓了出来,随意地丢在柜台上,然后很是苦恼地说道,“昨天在家扔钱玩,没叫人来收拾,就只能这样拿出来花了。阿姨,辛苦你们好好点点了,不够我这还有。”说完,我很是真诚地看着她们,指着好几团面饼一样的十元钞票,表情愈发的无辜。
“呵呵,我们先数数。”两个女服务员同时傻笑了几声,嘴角抽搐地开始整理起桌面上的钱来,也不知道她们心里是否正在咒骂着什么,但是一旦有钱可以入账,再郁闷,她们也只能陪着笑脸。
自从高二那年拿着几扎十元钱去学校报名,看见总是喜欢叫家长去送礼的班主任一脸不爽的点着钱,我就有些喜欢上了看他人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这些钱不会属于他们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