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被豢养的家畜吗?
还是有牙齿的。
「真有趣,我们有可能在某方面立场相同。」阿斯卡伸手摸了下茅里湿答答的头。
茅里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善意,呆了几秒,最后露出迟缓的微笑,将灰色的小脸贴在阿斯卡的腰前。阿斯卡注意到茅里脸颊上的裂痕,正以肉眼所能观察到的速度愈合着。
「要不要……换件衣服?」阿斯卡静静推开茅里的脸,「以机动性而言,这不是什么灵活的打扮,不过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无所谓。话又说回来,把这么漂亮的衣服弄得这么凄惨的人是我。」
「呀?」茅里的神情里装满问号。
阿斯卡毫不留情,把大拇指塞到茅里的嘴里,用力压住他的舌,「说『好』还是『不要』,我不知道你跟你的『主子』是怎么沟通的,不过若要跟我说话,就学一下。」
「啊啊啊——」茅里挣扎着,唾液从唇边淌了下来。
「『好——』?『不——要——』?这么简单都不会的话,去死算了。人类都很笨,光用行为的话会造成误解,用言语则伤得更重,但可以用不全的方式沟通是很厉害的。」
「呜……呜啊……哈、好……『好』、『好』!」
「对,就是这个音,好好记住。」阿斯卡抽回手指,自觉这是善意了。至今,他没有任何需要温柔对待的对象,因为自己受到苛刻训练的时间宛如一辈子那样长,所以不管是接受还是给予,他都不擅长。
「在我回来前,记住『不——要——』,这是功课。有做过功课吗?没有的话从现在开始。」
因为同样是家畜而产生的同病相怜。
阿斯卡交代完便跨出厕所。
大约十分钟后,他带回来一件白色实验室长袍与一条像是消毒过的干净白毛巾。随便用膝盖想就知道这是跟谁交涉而取得的战利品。
那个脑门上长电线的美男子,还结实地取笑他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就大剌剌地满身酒味,不过关于这一点阿斯卡并没有多辩解什么。
「……呀、好……不要!不要……」茅里努力地练习着。
「……还是不要一起念好了,总觉得光是听声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呀?」
「来穿吧。」阿斯卡先将毛巾沾水搓洗,替茅里擦拭头发与脸。再拉下华丽洋装后面的拉錬,将整件脱去。茅里乖乖地任由他碰触,毫无抵抗。
连内裤都是附有蕾丝花边的样式,外加黑色网格吊带大腿袜,衬上纤瘦的幼儿体型,的确有种扭曲的美感,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基本上,会让少年做如此打扮,已经完全超越了性别倒错的yù_wàng,而直接进入变态的领域。
不过因为没有替换的普通内裤,所以只能就这样披上白袍,阿斯卡帮茅里把过长的袖子卷起,并用铝罐做的利刃把拖地的下摆裁去一截。
替茅里把所有扣子扣上后,阿斯卡挽起他披散的长发,利用刚才裁下来的白色布料,给他在后脑杓大大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阿斯卡将茅里转身面对洗手台的镜子。
「……呀。」茅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