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挥手道:“罢了,那家人和我朱家八字冲,提起来准没好事,还是说点别的吧。”
“我就是好奇,长生不爱听我就不问了嘛。”秦奚意犹未尽,但朱定北和宁衡都不想说他也就听话地聊起别的:“正巧,我有件事要同你们说呢。”
秦奚停住话头,看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这才满脸得色道:“我阿爹答应我,今年腊月带我去上洛郡军营!可以呆足一个月呢!”
贾家铭忙说:“真的吗?那你年节的时候也不在京?”
楼安宁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哈哈,秦将军你终于得偿所愿啦,可别到时候被冻成一个冰棍回来!”
秦奚:“滚犊子!老子是入军伍当小兵,将士们能吃的苦我秦奚也能受,而且我阿爹还答应让几位叔伯指点我拳脚功夫和兵法。来年,长生也不一定能比得过我呢。”气势汹汹地呛完了楼安宁,他转头对贾家铭道:“除夕到初三都在京中,待到元宵那日回来。”
“哦。”
贾家铭低下头。
楼安宁搂着他的脖子拉到自己身边来,笑话他道:“怎么啦,我们十一舍不得秦奚阿兄受苦啊。”
贾家铭难得扛住了这番戏谑,哼了一声道:“我比秦奚和长生都大几个月呢。”
“哈哈,那就是舍不得秦奚阿弟啦!”
贾家铭:“……”
秦奚也跟着楼安宁笑,对着几人说着豪言壮语:“小爷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待小爷从军中浴血而归,尔等纨绔子全不放在小爷眼里。”
瞧他脸上的得意,整个洛京已经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楼安宁和楼安康对视一眼,大叫:“揍他!”
兄弟俩一个劲地扑上去,压住秦奚猛揉他的脸:“小王八崽子,说话比放屁还响亮,让你臭屁!”
这语调纯粹是和朱定北学的。
夹在楼家兄弟和秦奚之间的贾家铭累积了多次经验,在秦奚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一缩身往楼家兄弟身后的地方躲,这才免受池鱼之殃。
他看着嗷嗷反击的秦奚,眼中那一点不安的犹豫散去,染上了阳光般暖融的笑意。
朱定北笑倒,在一旁起哄道:“哎哟,秦将军威武,秦将军勇猛无双!哈哈,楼二不要只捏他的脸,压住他的手脚,扒他的裤子!快!”
“哈哈!我这就来!”
“混蛋!你们这些登徒子,放开我!”
秦奚也顾不上和他楼安康对付,能动弹的一只手连忙抓紧自己的裤腰带,活鱼打挺似得挣扎。三人差点闹翻了车,孙必胜才在外面嚷道:“慢点脱裤子喽,车扛不住啦。”
这么笑闹着到了目的地。
没成想,那小河上已有人泛舟,还有洞箫声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