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叶桑耷拉着脑袋,“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你还小不明白。”这句话说的是无奈但却又羡慕,屈暮晅还不明白在社会人的世界里有很多东西比情爱更加重要,还不明白很多时候他们必须在情非得已的情况做作出选择。但他明白,所以每说一句话都要踌躇再三,今天大概是软绵绵的小奶猫迷惑了神智,才越了那条早已清晰的界限。
屈暮晅却不买账,挑起眉梢:“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你要是继续原地踏步,要么就是看着她嫁人,要么就是两人都单身一辈子,当然你要是能放下找到新的喜欢的人,我也是祝福的。”
“不可能的……”
叶桑说出这句话后,一个恍惚,他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既然你知道不可能,等在原地是没有尽头的相思,前进一步不管成与不成,都比现在要好吧?”
“那你和银少呢?你做得到吗?”叶桑知道屈暮晅是好心,但他心事被人戳破此刻也很恼火,这种事哪有屈暮晅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有你说得这么简单,你们可能连孩子都生了。”
不过叶桑是小瞧屈暮晅了,如果说有人是玻璃心,那屈暮晅早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时便摔出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至少这样级别的疑问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我们不一样。”屈暮晅笑了笑,“我要是表白了,他不愿意那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但是你表不表白,行不行动,不还是没有朋友做吗?”
“我去过芸姐的家里吃过她用烤箱烤的小蛋糕,你去过?你吃过吗?”
叶桑:“……”简直就是孽力回馈,太扎心了!
“而且。”屈暮晅抿唇一笑,“我们现在不就一起养儿子了吗?”
叶桑:“……”对不起,是他输了。
……
也许屈暮晅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翌日,简如芸床头正对的窗台外出现了一束野花。
屈暮晅刷牙的时候瞧见了,若有所思。
张狄也看见了,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该拍什么第二人生,应该直接拍个相亲节目才对。
之后陆续出现了一些事情,比如说桌上突然出现一盘刚摘下来洗得干干静静的葡萄,再比如说简如芸被蚊子咬了一口后,枕边突然冒出了瓶驱虫液。
“芸姐。”罗真搂着简如芸的胳膊撒娇,“你跟我说说嘛。”
“说什么?”简如芸点了点她的脑门,“你不是也招蚊子?我给你喷点?”
“芸姐!”罗真无奈,悄悄努了努嘴,目光瞟向窗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抱着吉他的男人,“你就不打算回应一下?”
“阿真。”
简如芸抿了抿唇,却说了一个不搭界的话题:“你看见屈暮晅和银苍蕴会羡慕吗?”
“会啊。”罗真想了想,“虽然他们两个我都没有想法,但还是会羡慕吧,也不知道我未来的男朋友现在在哪里,可能他是个路痴,所以还没有找到我。”
罗真说着俏皮话,可简如芸却没有笑,她的目光中装满了酸涩:“我也会羡慕。”
“羡慕就谈啊,天时地利人和。”罗真卖力地当着说客。
“你会羡慕,我会羡慕,甚至裘毅可能也会想念他的妻子。”
罗真点点头。
“同理,叶桑也会羡慕。”简如芸声音很温柔,但却带着一种堪破红尘的寂寥,“为什么那么多演员会因戏生情?为什么很多有家室的演员依然会忍不住对搭档动心?”
“我讨厌最后那种。”罗真嘟起嘴巴,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见异思迁的人,无论男女。
“我也不喜欢,但是这是一种现象。”简如芸剥了一颗葡萄,很甜,可她除了甜还尝到了甜后的空落落的感觉,“一个密闭的没有危险的环境,会让人们产生一种和世俗隔绝的安全感,尤其是我们这行。”所以很多人会拍戏出轨,简如芸厌恶这样的行为,但却不得不去承认这件事的产生有着一定的原因。
罗真似乎明白简如芸想说的是什么了。
她听见简如芸继续道:“如果结局注定是分开的话,这样虚幻的温暖,我害怕伤人又伤己。”
窗外的叶桑在轻弹着《同桌的你》。
……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
而窗内的简如芸一颗颗葡萄往嘴里送,吃到最后一颗的时候,迟迟不舍得咽下去。罗真悄然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两人是别人劝不动的了。
晚风裹狭着伤感,再不舍得离开也必须离开了,当第二天的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银萃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
进来的秘书一脸的凝重。
“嗯。”晚上直接睡在办公室内套间里的银苍蕴早早开始办公了。
“先生……”秘书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出事了?”
秘书搔了搔下颌:“先生,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银苍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但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终于明白了秘书的凝重。
这一地的玫瑰花到底是怎么搬上来的?!
而遥远村庄里的屈暮晅,打了个喷嚏,把银子举了起来,鼻头对鼻头:“你说爸爸会喜欢爸爸送的花吧?”
胖了一点的小橘猫脑袋一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