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不过……”朔舟看着胡樾是真的担忧和关心花樊,语气也软化了不少,“太医说少爷现在,大概只相当于三四岁的孩童。”
胡樾皱紧眉头,认认真真的嘱咐朔舟:“就算只相当于幼稚孩童,只要耐心对待好好引导也定能慢慢好转。你好生照顾你家少爷,若是有什么事、要寻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
朔舟怔了一下,“……是。”
胡樾走后,朔舟推门进着一个j-i,ng美的木盒,手指慢慢的描上头的花纹,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神色。
“少爷。”朔舟犹豫了一下,说,“胡樾少爷……的确和原先大不一样了。方才还在门口问你这些年怎样。”
花樊手指在盒子上轻敲,眸中晦涩不明。
“这东西是胡四少爷送来的?”朔舟走过去,好奇道:“我说他们怎么捧着个东西过来——这里头是什么?”
花樊指尖微微用力,顶开盒盖。
里头是几朵花,花瓣如玉,层层叠叠的拢在一起,香气似是含着冰,让人闻着顿觉清明。
花樊将盒子关上,看向朔舟,嘴角微微的扬起,叹道:“碧雪冬兰。”
朔舟怔住,瞪大眼睛,半晌失声道:“这……他竟找来了这个!”
花樊看起来并不惊讶,只道:“你去和父亲说一声。”
“还有,”花樊喊住他,“把书房里的那把剑包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安国公世子。”
“送出剑是著名铸剑师林冶的巅峰之作,削金断玉如同砍菜切豆腐,剑身薄而乌黑,外型古朴大方,是他难得的喜爱之物。
“嗯。”花樊视线落到盒子之上,“他帮了我这么大忙,这礼回的不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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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前厅有几人在等着和胡时商讨公事,胡樾则回了自己的倚湖居。
茜云事先已将冰块和茶水准备好了,胡樾歪在竹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头的湖面,脑子里把最近的事过了一遍,竟让他咋摸出些许不对劲。
按理说就算他装的再像,毕竟是换了个芯儿,总是有极大差别的。可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将这种改变看做是合理和理所应当的,不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亲戚。甚至连多年一直在一起的贴身小厮都没有表现出怀疑。
胡樾心里一惊。他们是真的没有怀疑,还是……知道了什么?
闷热的夏天,他硬生生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但贸然的试探又怕打草惊蛇,为今之计,最好还是按兵不动继续装傻,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再走一步算一步。
况且,如今还有另一件要事。
“弗墨,”胡樾问他,“你知道春晖落雨吗?”
弗墨点头:“知道啊。”
“难寻吗?”一个碧雪冬兰都找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春晖落雨比它更少……
“对旁人来说当然难寻。”弗墨说,“不过您已经把不是把碧雪冬兰给三公子了吗?那春晖落雨就不用您c,ao心了啊。”
这意思是让花樊他们自己去找?胡樾不赞同道:“送佛送到西,总不能只管一半。”
弗墨顿了顿,“可春晖落雨不用去寻啊,宫里就有。且不说国师大人向来受皇上倚重,光是凭着太子妃是三公子的长姐这层关系,向皇上求些来应当不难。”
“……”胡樾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掩饰,“既是这样,那便只剩下东来山的雪了。这个简单,叫人去取些回来就行。”
“可不行!”弗墨连忙说,“偏就是这步最复杂!直接用未化的雪才有效果,若是化成了水,便和井水河水没有分别了。故这雪水煎药,必须得在东来山进行。”
“还有这些讲究?”胡樾只觉得这些东西玄之又玄,听着就像是忽悠人的说辞,但又怕这个世界根本不能以科学常理来推断,毕竟目前最不科学的,就是他穿越这件事了。
胡樾问:“那东来山又在什么地方?”
“青州地界,”弗墨解释,“就是表少爷在的剑气阁的位置。”
“剑气阁?”一提这个,胡樾想到一人,“那麻雀不就是剑气阁少主吗?我和他关系这样差……他爹不会给表哥小鞋穿吧!”
“这倒不会。”弗墨说,“表少爷是阙阁主首传弟子……在剑气阁很受重视,而且剑气阁阁主阙云是个正人君子,应当不会偏私。”
“哎弗墨,”胡樾啧啧的看着他,“这几年你分明和我在一处,怎么什么你都知道?”
弗墨嘿嘿笑:“到处听来的。”
胡樾含蓄点头:“不错不错,继续坚持。”
两人说着话,有人掀帘进来,正是茜云。
“少爷,”茜云说,“老爷让你现在过去。”
胡樾拍了拍衣裳,站起来。
“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好像说请了个什么厉害的先生回来,其余的就不了解了。”
“行,你去吧。”胡樾也猜不到所为何事,“弗墨,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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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书房有一段没什么树荫,胡樾晒着过去,等到了书房,脸都变得红彤彤的。
“父亲叫我何时?”胡樾抬步进去,就见书房除了胡时,还有一位。那人长相俊美斯文,头戴方巾,看着约莫三十五岁。
胡樾并不认识,但能被胡时请到书房的人,应该不是简单人物。胡樾不敢怠慢,端正行了个晚辈礼,口中唤道:“先生好。”
“这是大儒徐木徐先生。我请先生到府中小住,顺便教你文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