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如轻轻哼了一下,倒是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嘲讽,又灌下一口酒。
“别喝了,回去吧。”荆清风见昭如醉颜酡红,忍不住从她手中夺下那坛酒。
许是微醺后反应较慢,昭如猝不及防,竟当真被劈手夺过,再回身的时候,只听一声哗啦脆响,酒坛已经被扔下山了。
“你!”昭如微韫,却在同对方沉静的对视中慢慢没了火气。
昭如一生中遇到的人很多,却头一回见到这样奇怪的人。有时干净地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有时又像云雾一般笼罩着,捉摸不透,然而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确实是这人无微不至的关心。
哪怕数遍天下人,或许都没有他俩这样奇怪的相处方式了。毕竟,不会有人当真因为报恩,就傻傻地跟着不知底细的人走了大半年。不知归处,不问去所。
昭如想,可能那人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中在心中淡了,尽管此刻想起仍是揪心,却不如当日下山时那般刻骨难舍。
过了许久,荆清风才低声道,“不知你是为了何人何事,才如此伤怀。我却是……实在有些嫉妒。陪你走了半个寒暑,却仍是无法靠近你的心中。甚至时至今日,我对你仍是一无所知,能记住的仅仅只有你的名字。”
昭如微愣,过了许久才明白荆清风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