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凛歉疚,仍按计画道:「卢伯…这件事,你答应我别告诉修格。」
卢伯为难著在他的目光下点头,小心地扶他回床上,收拾好粥碗餐具,唤来的护士立刻遵照医嘱帮他注射维持营养的葡萄糖。
床头柜子上,一帧照片里,两个人手拉著手,在马尔地夫洁白似雪的沙滩上,思凛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对著随海水游过来和游客打招呼的巨大魟鱼惊喜不已。
修格拉著他手,笑mī_mī的,那神情活脱脱就是在说「真是个孩子」。
思凛难受地闭上眼睛。马尔地夫的回忆当然美好。可让他难以忘怀的:除了一起在夜晚的沙滩上漫步外,还有第一次犯错挨打的惨痛回忆。
那次他整整五天都不能坐下。
美好的假期瞬间泡影。
十七岁的我不成熟,二十岁的我难道不曾成长?
思凛看著照片,等待。
八点一刻
修格出现。
耐心地把刚煲好的鲜粥一口一口餵进思凛嘴里。
思凛旧计重施,在洗手间,在修格走进来的那一刻,把所有的食物当他哥的面,全部吐了出来。
修格冲过来,脸色大变,抱著他在怀中,向不轻弹的男儿泪,终於,夺眶而出。
思凛知道,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
男人伸出强壮的手臂,把衬衫袖子卷起。白袍的医生无奈地把针筒扎进他手上静脉的血管,推开针筒注射药物。
「齐先生,你这样天天靠打针提神,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齐修格说:「我没有谘询你专业的意见。」
那医生哪里抗得过他那强大的气场,唯有无语凝咽,默默把针筒收拾。
「给你开个安眠药好吗?你严重睡眠不足。」
「你什麼名字?」
那医生吓得当场站起来,「我…我不过提点意见……」
「怕什麼?」修格不耐道:「你医德不错,我家凛凛的医疗团队,你也加进来看看!」
「哦…」
修格走出房门,苦笑对卢伯道:「我长得像会吃人吗?」
卢伯说:「不会吃人。但会炒人鱿鱼。」
「bred的事不要再提。我已经对他够宽容。」
修格在前方疾步行走,可能是走得太急太快,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幸亏他立刻伸手扶住一旁的墙壁,才免於摔倒在地的命运。
卢伯马上赶过去扶他。
修格蹲在地上,眼前一片天悬地转,稍微一起身,立刻要昏倒般的难过,他扬手示意卢伯退开,休息片刻后,才缓缓靠著墙壁直起身体,沉声下令。「今天的会议推迟三个小时,依旧采用视讯方式进行。在医院里给我安排隐密的病房诊治,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得瞒著凛凛。」
「找院长诊治?」
修格踌躇,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状况冒险,他若病倒了,势必影响集团股价起落,得要找信得过的人又了解他长期健康状况的人才行,那最好的人选当然只有一个。
「找bred来。」
☆、機會2
怀著复杂的心情,前齐氏家族的家庭医生bred,正面临著良心的煎熬,在看到憔悴萎顿在病床上的齐修格主席时,十多年雇主的情谊,让他质疑自己是不是真帮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