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休息吧,我出去,不碍着你,”他喏动着失了血色的嘴唇,张了张口,最后无力道:“虞云……”
推开房门,走过昏暗无人的走廊,走出宿舍营,白昸琇抬头望月,十五的月亮饱满如圆盘,本该是花好月圆,心境却悲凉甚秋。
他伸出手,掌心里满满的月色。
“云儿……”他收紧五指想要抓牢,月光自指缝间无情流逝,虚如镜中花,水中月。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把脸埋进去,溃不成声。
而房中,自白昸琇离开后,虞云一夜无眠,他对着白昸琇推开离去的那扇门,只觉心里珍藏的一些东西也跟着没了,心口像是被蝴蝶骨上那朵曼珠沙华的刺扎到,痛得厉害。
包庇罪犯,欺君罔上,是杀头的死罪,今晚这场变故,让虞云意识到即使他一再小心避免,白昸琇还是卷入了这场是非。他低估了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掌控力,他已纵情太多,断不能再与白昸琇纠缠下去,否则,终有一日,他会害了白昸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