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就是虺柰娘。
听沈鹿鸣这样开玩笑。虺柰娘一手抱他胳膊紧了些。一手又粉拳捶他胸口:“你讨厌。明知我最怕那些鬼呀怪呀的。”
沈鹿鸣边笑便揽她入怀:“怕什么。我就是半仙。还能让妖魔鬼怪近你的身。”
虺柰娘略有些羞意。笑着锤了一下沈鹿鸣胸口:“你们汉人最坏了。”
沈鹿鸣笑着仿佛默认。而后又道:“刚才你那小徒弟找你来了。说是许久不见。有些想你。过来看看。”
虺柰娘眉头微微一蹙:“什么想我。那孩子肯定又是在大理城里闲的慌了。才跑我这里来。我告诉这孩子不许擅用我教的蛊术。她却偏偏耐不住心性。你说万一被五龙坛的发现了……算了。这孩子。我真是管不住。”
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笑了起来。“不说那臭丫头了。嘉瑟。我今天听人唱歌。里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沈鹿鸣含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什么歌。说来我听听。”
“嗯……”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就记得是什么鹿鸣。食什么野苹。好像还有什么筐呀姜啊的。”
沈鹿鸣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傻姑娘。那是《诗·小雅》的《鹿鸣》。我们汉人的一首诗。”说着给她唱了几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而后才解释道:“不是这里有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从这里来的。我是鹿鸣。我弟弟就是沈鹿苹;我的字是嘉瑟。他是嘉笙。我们的名字就是从这首诗里取的。”
虺柰娘显出一脸的不解:“你们汉人的诗不都是五个字七个字的吗。怎么这四个字的也叫诗了。”
沈鹿鸣抬手轻轻捏了下她鼻尖。满脸的神态分明就是宠溺。语气里全是疼惜情人一般:
“我们那边的诗有多的是的体裁。什么歌体行体歌行体乐府体。多了去了。你看人家那‘车辚辚。马萧萧’。三个字一句也是诗啊。”
虺柰娘更是听不懂了。索性揽着沈鹿鸣的腰。靠在他怀里。撒娇耍赖一般的语气:“我不听了。你这就是欺负我不懂你们汉人那些五迷三道的东西。这可比蛊术什么的难多了。”
“呵。你啊。不用懂汉人的东西。单凭你。就够把我弄得五迷三道喽。”
他说这话时。微敞的衣衫里半露出胸口一点肌肤。上面嫣然一抹艳红。形状仿佛是朵桃花。
第三十一章:苗家秀儿
既然是十有八九断定了沈鹿鸣暂无生命危险。楼辕也就放下了心来。桃花劫。呵呵。沈伯伯。叫你自诩fēng_liú。这才真是活活的该啊。
楼辕独自在客房里休息。肚子里憋了许久的猫性是放心大胆地开始往外冒。一边想着沈鹿鸣那些事。一边还在盘算这苗疆的竹筒饭据说很好吃。客房里还没有热水。老板过一会儿会来送。他便也没有沏茶。
肩头的八哥。难得消停了一会儿。此时又啄啄楼辕的耳朵:“饿啦。饿啦。”
楼辕抬手顺顺他的毛。而后便从随身的葛囊里抓出了一把榛子。这榛子专门是喂八哥的。他自己不吃。倒不是榛子有什么问题。是他吃完干果之后会咳嗽。因为干果里面有去不干净的内皮。那些细细小小的内皮会让他咳起来。没谁有那个闲工夫给他剥那个内皮的。他自己都懒得动手。所以干脆就不吃干果了。
给八哥喂了几个榛子。忽然有人敲门。楼辕虽然就坐在桌子旁。可也懒得挪轮椅去开门。就随便说了一句“进”。
门是被个脚尖给顶开的。然后就见了霍湘震双手端着个大茶盘进了来。原来是给楼辕送晚饭来的。
霍湘震进来后。先是把手上的茶盘放在了桌上。这才去关上了门。又回来楼辕对面坐下。楼辕回头。通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刚刚落山。天还没黑透。便问了一句:“现在就吃晚饭。不早么。”
霍湘震端来的是两个人份的。还有一壶新泡好的热茶。此时先给楼辕斟茶一杯。而后才道:“现在是天黑的晚。这就是平日你该吃饭的时候。一刻不差。快点。趁热。苗疆这个糍粑是糯米包糖心的。吃凉了烧心。”
楼辕低头看了看。霍湘震给他送来的是清淡小吃。和一盘子糍粑。他便调笑着一挑眉:“就不怕我吃完糍粑也烧心。”
霍湘震一指茶杯:“所以给你端了茶水来啊。喝热茶。”
楼辕微微一怔。他原本就是刁难霍湘震一句。没想到这妖龙还真的就顾虑到了。
也许时隔多年之后。会有人问楼辕为何单单就对霍湘震动心。是不是只是因为雏鸟情结。那时候。楼辕便会告诉那人了。动心是因为从没想到过有人会待他那般珍重。在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如何照顾自己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所有细枝末节。
其实不过都是小小关怀。而且是对一个有手有脚、又浑身是刺的男子。
只是在爱你的人眼里。你永远是孩子;在不爱你的人看来。你就是个汉子。仅此罢了。
霍湘震并不知道楼辕心里有多少想法。只是陪着楼辕吃了这顿苗乡风情的晚饭。他和吴积白各自住在楼辕左右隔壁。他没理吴积白。只是来找了楼辕。
因为霍湘震来了。楼辕便也先停下了喂八哥。只是肩膀一动。八哥便自己飞到了桌子上。啄榛子仁。
霍湘震看见八哥啄榛子。愣了一下。然后才面色古怪地问楼辕:“你这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