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骢与干戈,顺着山洞前行,明显感觉山风越来越大,当光线透进山洞时,出口就在眼前。
“这是什么地方?”站在洞口,贺兰骢奇怪,这里还是龙首山,怎么山脚下会有稻田呢?
干戈过来一看,不禁捧腹,“闹了半天,出口就是这个鬼地方。”
“嗯,你在说什么呢?”
干戈还在笑着,把贺兰骢笑得直咧嘴,认为他在发疯。后来,他揉着腰,说:“我来龙首山,就是在这里借住。这里冬日不冷,专门种进贡的香稻。”
贺兰骢道:“冬日不冷,看来和那眼温泉有关。不过这皇帝让农户在狩猎场附近居住,倒也够胆量。”
干戈道:“我问过这里的农户,他们说北苍国主还是多勤于政务,对百姓也多有体恤,所以百姓大多不愿作乱。龙首山猎场就在边上,皇帝还长过来看看这里的百姓。你看那个湖,听说叫仙女湖,北苍先皇常去那里钓鱼。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出口居然通到这里,直接送到家门口”
“仙女湖。”贺兰骢小声说着,北苍先皇带着大姐去钓鱼的地方。
到了干戈借助的农家,贺兰骢一眼就看到他的那匹乌骓马,喜道:“你把黑珍珠也带来啦!”
“大哥,它不叫黑珍珠,它叫黑烟。”
贺兰骢过去,拿手给乌骓马捋着鬃毛,道:“真难听。”
“呦,这位官爷是谁啊?”
低矮的草房内头,身着粗布碎花裙子的妇人,带着一脸好奇,看看眼前衣着狼狈的禁军,问旁边一样一身破衣的干戈。
干戈尴尬地笑笑,道:“大嫂,这是在下的兄长,本在禁军当差。我去找他时,不想碰到山中有狼,所以,所以,一言难尽。麻烦大嫂给弄点吃的,在下感激不尽。”
妇人面上挂着朴实的笑容,“好说,你们到里面歇歇,我这就去弄。正好当家的也快回来,你们一会一起坐下喝酒吧。”
贺兰骢抱拳,“多谢大嫂。”
妇人摆手,“快去歇着吧。”
干戈把贺兰骢让到他借助的草屋,拿出自己的衣服递给他,贺兰骢犹豫下,接过。干戈知道,他们即使有了肌肤之亲,他也答应和自己相守,可终还是自己勉强他在先,要他由心底真正接受,怕还要些时日。作为一个男人,沦为敌国国君的男宠,尊严丧尽,如今就算自己想百般善待他,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把他伤口抚平,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了这种想法,干戈恢复往日的正经,不再没事为了能博贺兰骢一笑,而故作轻佻。
晚间,这家农户的当家汉子,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来,粗犷的汉子对家里多个人也不觉得奇怪,叫了儿子去打酒,这边拉了桌子,便叫老婆上菜。
一桌简单的农家菜肴,飘着属于回归自然的菜香,把久未进食的两只饿猫馋的口水横流。
“哈哈,出去这几日,进山没吃东西吧?来来来,快坐下,吃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黝黑的汉子把木筷递到他们手中,自己却不动箸,好像是在等着出去打酒的儿子。
汉子见他们真是饿久了,一阵狼吞虎咽,哈哈大笑,“慢点,别吃那么急。”
汉子的话音才落,毫不顾忌形象大块朵颐的两人汗颜地停箸,汉子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令客人不高兴了,忙又道:“饿了,就吃吧。咱农家人不大会说话,你们可别介意。我就是怕你们吃太急,到时积食了,可就不好受啦。”
贺兰骢拱手,道:“多谢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对,吃太急是不好。”
汉子一听放了心,把烛灯点上,这才道:“咱农家人啊,一辈子出不了几次门,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嘴巴就是笨。哪里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多多体谅。哦。忘了,天儿娘,快把黄米粥端上来,让他们尝尝。”
贺兰骢见这汉子热情好客,报以浅笑,暗道此人平日定是个热心之人。
两碗泛着金黄色的米粥端了上来,现在对黄色特别敏感的干戈,险些笑出声来。
“怎么样,味道如何?”汉子笑眯眯地问道。
贺兰骢道:“很好,很粘稠,粟米的香气闻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汉子道:“这是新打的黄米,平日咱们自己家里是不舍得吃的,只有来客才拿出来熬粥。看得出你们也不是平凡人家出来的,能吃咱们这粗下人才吃的东西,也是给了咱们好大的脸面,呵呵。”
贺兰骢儒雅一笑,“哪里,吃这里的饭菜,才会有返璞归真之感。”
这顿饭吃到很晚十分,干戈和汉子喝了很多酒,贺兰骢在一旁相陪,却因身体不舒服,早早歇着了。
喝酒的还在撞着蓝花碗,农户的儿子吃过饭也睡下,妇人在灯下缝补丈夫外出划破的衣服,不时扭过头,看看兀自喝得高兴的丈夫,露出温柔的笑容。
月亮一点点爬高,把如银的月光洒向大地,普通的北方农家小院,此刻,男主人还在和借住他家的客人斗酒。草纸糊的窗户,把二人豪迈的斗酒热情,毫无保留地映在了简陋的木窗上……
次日,一声高亢的鸡啼后,太阳自东方冲破山间团绕不散的雾气,顽皮地一下蹿了出来,携带着无限的盎然生机。旭日东升,雾气飘散,使笼罩着浓浓雾气的起伏山峦,渐渐露出真容。不知名的鸟儿振翅掠过枝头,凑热闹般叽叽喳喳地唱着欢快的歌儿。
贺兰骢与干戈也和农户夫妻一个点起来,简单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