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陈德才站定住身形,年轻和尚又一喧佛号,问道:“施主可觉得身体有恙?”
陈德才闻言,这才看向自身,发现自己除了衣襟沾满灰尘,双手磨破了一点油皮之外,并无大碍,便道:“没事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年轻和尚见着,便放了心,又道:“不如小僧带施主去抹些伤药如何?”
陈德才正要回答,却有几名和尚来到二人身旁,但见其中一个年纪稍长地和尚朝着陈德才一个施礼,后又向那年轻和尚问道:“净空,方才发生了何事?”
唤作净空的年轻和尚冲其施礼道:“回师兄,方才这位施主险些跌下山去,师弟恰好看见,便出手相救,现在正要带着施主去处理一下伤口。”
年长和尚面露恍然,便道:“如此甚好。”
说完,年长和尚又向陈德才道:“既然如此,还请施主跟着我这师弟走上一趟。”
“净空,记得用上好的伤药。”
年长和尚又朝净空嘱咐了一声,这才带着其他和尚离去。
“施主,还请随我来。”
净空见师兄已走,便朝陈德才请道。
“如此,还有劳净空大师了!”
陈德才忙还礼谢道。
说完,陈德才又向身后一招手,四名家丁这便跟上。
六人两前四后,便随着人群,走进了金龙寺。
陈德才方一进到寺中,便瞧见门后空地之上坐着一尊巨大香炉,上面落满了高香妙香,还有不少香灰落在地上,却有着一名小僧一直用扫帚扫着香灰,一刻也不停下。
“想不到一名小小童僧都如此务实,毫不偷懒,这金龙寺果然名不虚传!”
陈德才心中想着,正要再看,却闻见脑后传来净空的话声。
“施主,这边请!”
陈德才忙回过头去,却见净空正站在原地等着自己,他当下也不再多看,几步便赶到净空身旁,却是惹得浑身肥肉一阵抖动。
待到陈德才跟上,净空这才继续领路。
“净空大师,那小师父入寺几年了?我看他一直在那扫着地,也不停一下,难道他不累么?”
逮着机会,陈德才便向净空道出心中所思。
“施主说的是净明师弟吧?他入寺已有三年了,扫地是他的修行,如佛法一般,当然一刻也不能停下。”
净空含笑答道。
陈德才恍然,也不再问,一路走着的同时,又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六人此时已是离了喧闹之处,到了寺中后院,正走在一条小廊之中。
这里已见不到其他香客的身影,只是偶会路遇寺中其他僧人,双方便会停下相互施礼。
七拐八绕一阵,也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寺中药房。
净空推开屋门,便立在一旁,请陈德才五人先行入内。
陈德才客气了一番,便走进屋中,但见屋内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四五张木椅,还有一座书架,一尊佛像,而佛像之前,摆着香案,上边有香烛立在鼎中,香案前则铺着三张蒲团。
没什么看头,陈德才也不再看。
净空此时后入先行,先请五人落座歇息,便进到里屋去取药了。
陈德才累得不行,正想歇息,所以便欣然坐下,却是将那木椅坐得“嘎吱”一响。
四名家丁好似对此司空见惯,皆没有反应,四人也不坐下,只是守在陈德才身后。
片刻之后,净空取来几瓶伤药,替五人先后用过,在确认五人的确无事之后,这才朝着陈德才问道:“不知施主到访敝寺所求为何?”
陈德才忙答道:“哦!回大师的话,我是来贵寺,是想拜拜那送子观音”
原来这陈德才年近三旬,虽取得几门妻妾,却是一直无子。他听得旁人说金龙寺拜佛很是灵验,又拗不过家中婆娘,这才抽得一日空闲,带着四名家丁上了山来,想要拜一拜送子观音,以求得一子半女的,好继承他的家业。
净空闻言释然,便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那小僧这便替施主领路,带施主前去拜佛。”
“如此,还麻烦大师了!”
陈德才忙还礼道。
净空听得摆手道:“施主切莫再叫小僧什么大师了,小僧不过是寺中辈分极低的弟子,当不得施主这般称呼!”
陈德才却不以然道:“大师武艺高超,又救了我的性命,我还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大师,大师又何必跟我谦虚呢?”
说完,陈德才从怀中取来几张银票,约摸足有百来两。
他将银票递到净空跟前,说道:“这是我捐献给贵寺的香火钱,还希望大师不要推辞!”
净空开始还道不收,可陈德才一再坚持,净空唯有收下,说道:“阿弥陀佛!那小僧就代佛祖,谢过施主了!”
陈德才喜笑颜开,净空也不再啰嗦,这便带着五人离开。
六人出了屋子,便朝着寺中走去,路遇一间房屋,陈德才瞧见那屋子屋门紧闭,里边却又传来阵阵梵音,不禁好奇问道:“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我好像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净空闻言,便看向屋子,却是神色一正,忙向屋子一个施礼,口中默念几声。
陈德才瞧得愈发奇怪,净空才小声答道:“这是我金龙寺玄缈住持的房间,此时玄缈住持正同着真言师伯在里边诵念佛经呢!”
“原来是玄缈住持的房间!”
陈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