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干咳几声,故作姿态道。
“是不是韵儿她…她——”
萧白似有所思,张口便道。
可话没说完,就被萧煜抢言道:“如韵那小姑娘无事!嗯…徒儿你不要多想…”
萧煜话虽如此,可萧白却是不信。
只见萧白双膝一曲,竟是朝着师父跪了下去,泣声求道:“师父!你就不要瞒着徒儿了,徒儿在凉州听说了,韵儿她性命危在旦夕!徒儿此次回来,就是相见韵儿最后一面!”
说完,萧白也不顾师父同不同意,便径自朝着萧煜叩首,嘴里还不忘大喊道:“师父!徒儿萧白求您了!!”
萧煜见着,面上不禁露出一副痛心之色。
师父一刻不答应,萧白也是不闲着,便是一下复一下地磕着头,尽管头破血流仍是不停。
见着徒儿如此执着,萧煜紧闭双目、一脸悲色,却是不答。良久之后,也不知萧白一共叩了多少个头,萧煜于心不忍,这才终是松口说道:“也罢…你就去见上如韵姑娘最后一眼吧…”
说完,萧煜也不管地上的萧白,便拂袖离去。
见得师父首肯,萧白终是喜笑颜开,对身上伤势浑然不觉,便起身朝着林如韵所住而去。
对于萧白如此痴情模样,众人却是纷纷摇头,神色不一…
……
推开屋门,只觉一股浓郁药风扑面,萧白也不理会,一脸急切地便冲到屋中,正见着床上躺着一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林如韵还能是谁?
“如韵!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萧白唤了一声,飞身扑到床边,便朝林如韵看去,只盼能迎来心爱之人的目光…
只是,事与愿违…
林如韵静静地躺在床上,对萧白地呼唤毫无反应,似是睡着了。
“如韵…你醒醒啊…我回来见你了…”
萧白又轻唤一声,一脸希冀地盯着林如韵的脸庞,只盼她能醒来。
可林如韵仍是不醒,倒是身后一道淡淡话声,落入了萧白的耳中。
“萧师弟不必白费口舌了,林姑娘是醒不来的。”
屋中桌旁,一名青年正手捧茶杯,坐在椅上,但见他吹了吹着手中的热茶,又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了萧白。
“邓师兄?你怎么会在韵儿的房里?”
萧白见清此人模样,却是皱眉问道。
此人姓邓名程,与萧白同辈,因其师父赵翊苍与萧白之师萧煜乃是师兄弟,又年长于萧白,故萧白称其为师兄。
“韵儿?啧啧…萧师弟这叫得可真是亲热啊!”
对于萧白所问,邓程却是不答,反倒是讥讽了一声,才缓缓说道:“至于我为何在这儿,当然是专程来等你的了!”
“等我?”
萧白冷眼盯着邓程,却是不解地问道:“邓师兄等我干什么?”
“哎呀呀!萧师弟何必如此看着师兄呢?师兄可没有得罪你啊!唉…师兄知道,你我师兄弟二人素来不合,但天地可鉴,师兄绝无害师弟之心啊!”
邓程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白说着,随后又语出惊人道:“师兄在这里等着师弟,只是想告诉师弟,一个救林姑娘性命的方法啊!”
果不其然,萧白听着邓程之言,面色登时一变。
见状,邓程一笑,又故作大声道:“师兄听说,这林姑娘是听闻了萧师弟的死讯,这才气血攻心,昏迷不醒…哎呀!可是天意弄人,谁曾想这林姑娘前脚晕倒,师弟后脚就赶了回来。两个人明明相互倾心,却又要面临生死之别,真是可惜、可惜…只能说,老天无眼啊!”
“不会的!韵儿不会死的!只要有我萧白在,就不会让她死…哪怕是阎王来讨命也不行!”
萧白不信邓程所言,却是正色说道。
“哈哈哈哈哈!”
邓程忽地放声大笑道:“萧师弟好大的口气!竟说能将‘心死人’医活,也不怕说出去笑掉了师兄弟们的大牙!?”
“心死人!?”
萧白闻言一惊,竟是忘了言语。
“哎呀!难道萧师弟不知道吗?”
邓程故作惊讶问着,又道:“师父和几位师叔都替林姑娘查看了病情,都说林姑娘心肺皆死,已非药石可医。林姑娘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全靠掌门师叔给她施了一套定魂针,这才得以吊着一条性命…”
邓程说到此处之时,萧白已是无心再听他后边的话,尽管心中不信佳人将逝,可萧白还是来到林如韵身旁,伸手朝着她脉门、胸、鼻三处依次探去。
良久之后,经着萧白连着查探了数次,这才缓缓收回颤抖不已地双手。
一切都如邓程所言一般,林如韵已是没了呼吸与脉相,心肺更是停了多时,且还有渐渐萎缩地迹象。
“按理说,林姑娘已是一个死人了,只是靠着掌门师叔替她施了针才得以保命,但仅靠定魂针还是回天乏力,林姑娘终究还是逃不得命数,师兄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了吧…”
萧白身后,邓程故作惋惜道。
“怎么…怎么会…不是这样的…不是…”
也不知萧白有没有将邓程所说听入耳中,只见他呆呆地看着林如韵,嘴里却是一个劲地念着。
下一刻,只见萧白猛地回头,两手紧箍着邓程双肩,赤红着双目吼道:“师兄!你刚才说,你要告诉我救韵儿的方法,是不是真的!?是什么方法!?你快告诉我!!”
邓程被萧白晃得难受,不禁面露不悦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