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喜应声,也退了下去。
苏瑾瑶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帐子里时不时的传出她的叹息,珠儿和肃清、肃喜在外头听得分明,不敢进去询问,只得远远的退开,各自忙活手中的活计。
晚膳时分,程华胥换了便服,让人带着酒和几样小菜来了云海阁。
“今日有新鲜的海产,我让人做了几样带来,给你尝尝鲜。”
程华胥语声轻快的进了屋子,命人把饭菜一样样摆好,又亲自倒了两杯酒,招呼苏瑾瑶坐过来。
苏瑾瑶推开手边的书,磨磨蹭蹭的坐在了一侧,看了一眼酒壶,问他道:“今日是怎么了?来的这样早,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程华胥自饮了一杯,放下杯子,打量着屋子里说道:“这屋子陈设有些简单了,你可喜欢?”
苏瑾瑶看了看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陈设,还有那颗夜明珠,心道:哪里简单了?
但这话没有说出口,只说道:“你选的,自然是好的,只是过于贵重了,只要一处清静之地就好,何必劳心劳力?”
程华胥知道她所指那颗夜明珠,只是再贵重的东西,都及不上她分毫,装作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自顾自的道:“院子里的梨树是新栽的,今年是看不上梨花了,明年花开,你就可以坐在树下荡秋千了,一如你在王府,自由自在。”
苏瑾瑶没有再和他争,反正他装糊涂的本事一向高明,执起酒杯和他共饮了一杯,复又问道:“你还没说,今日怎得如此清闲?”
程华胥抿了抿唇,为她夹了一筷子贝肉放进碟子里,看她吃下去,才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去南越的使臣回来了,南越答应和我们结盟,如此一来,东海国可以松一口气,也有长久的时间恢复生气,战乱后,东海急需稳定下来。”
苏瑾瑶蹙眉,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这么说,你又要纳一位妃子进来,或者,东海送一位女子去南越?”
程华胥怔住,眸中透出一丝惊喜和诧异,“我纳妃子,你不喜欢么?”
苏瑾瑶知道他会错了意思,不想给他这样的期望,淡淡说道:“你们男人的事情我虽不懂,只是,遣妾一身安社稷,未免悲凉,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了。”
程华胥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抿了一口酒,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皱眉道:“瑾瑶,不要恭喜我,我不想听到你的恭喜。”
苏瑾瑶抽回了手,挪开他跟前的酒杯,“你喝醉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早些回去歇息。”
程华胥摇了摇头,打量一眼床榻,径自走过去,脱掉鞋子就躺在了上面,口中还耍赖皮,“今日就歇在这里了,懒得再动。”
苏瑾瑶笑恼,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朝他丢过去,嗔道:“你歇在这里,我去哪儿?”
程华胥往外挪了挪身子,拍了拍里头的位置,“你睡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动你。”
苏瑾瑶哭笑不得,堂堂君王,竟也这样耍赖皮,看他这架势,今夜定是不会离开了,苏瑾瑶只好卷起一副被褥,准备去厢房休息。
一推门,发现门竟然从外头闩上了,苏瑾瑶恨恨的看了看里头已经睡过去的人一眼,定是他的主意,明日再和他理论。只好在软榻上将就一夜了,胡乱的把自己和衣裹进被子里,苏瑾瑶就躺下了,几杯酒的原因,很快就沉沉入眠。
凌晨时分,程华胥醒了过来,看苏瑾瑶睡的沉,轻手轻脚的下床,俯身到苏瑾瑶身侧,忍不住细细的打量她。
苏瑾瑶睡觉不安稳,被子踢开了半边,衣服也有些凌乱,光洁的脖颈和洁白的手臂露在外头,再加上呼吸下起伏的胸口,模样格外诱人。
程华胥看的身子渐渐热起来,强压下心头的yù_wàng,浅浅的索一个吻,给她掖好被子,踏着夜色,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