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御宴吃得果兴阿大醉而归,结果上是喜忧参半。糊弄了咸丰两口子,福全也有了官职算是喜,但是多了个姐姐和姐夫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咸丰在知悉了胜保的所作所为后,暧昧的态度,也让果兴阿有点搞不清楚情况。
不过回到大营的时候,皮润民和邹德归的举动,直接就让果兴阿把一切杂念抛到了九霄云外。果兴阿入夜未归,两位谋士可急了,虽然按常理咸丰绝对不会对付果兴阿,但是难保咸丰没有吃错药。两人居然找来了谭绍光、阿克敦、承泰、曹梦等一干果兴阿的死忠份子,以参谋本部的名义向全军下达了战备命令。如果子时之前,杂务科再查不到果兴阿的消息,他们就准备发动武装暴动,抓捕咸丰皇帝,营救果兴阿。万幸果兴阿说的杀人种种太过血腥,咸丰和懿贵妃都受不了了,把果兴阿给送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果兴阿平安回来自然一天云彩都散了,不过战备还不能解除,不然不仅无法对毕云涛、吉英、博日图等人解释,更会让朝廷起疑。大军战备动静太大,这是瞒不了人的,如果不把戏做圆了,这事可没办法收场。果兴阿一离开军营,固安军就剑拔弩张,这是什么行为,果兴阿对朝廷存了什么心。
所以果兴阿勉慰了亲信们之后,只能带着酒意又领着大伙,玩了半宿的演习。而且还特意在巡视毕云涛和博日图等人的营区的时候,强调了演习的重要性,要求各部独立进行演习,频率要控制在五天左右一次。想当初果兴阿可是天天半夜紧急集合的,偶尔抽一下风,毕云涛等人也都没当回事。
不过第二天天一亮,肃顺就派人来查问,要果兴阿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固安军上万人来回奔跑,又是操枪又是推炮的,整个承德府的驻军都被惊动了。热河都统春佑和护驾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都被吓得惊慌失措,春佑甚至已经准备护送咸丰移驾了。得到了演习的答复后,肃顺派来的老家丁差点没抽过去,大半夜的瞎闹,你们有病吧!
“五爷,奴才是中堂家里的老人了,在您面前说句不见外的话,你别怪罪奴才!这承德现在是天子脚下,可不比固安,您可不敢再这么操演兵马了。附近的兵丁都没见过市面,您的大军一动,把他们都给惊着了。这帮人若是惊慌吵闹,惊扰了万岁爷,可就是大罪过了!”老家人非常的有规矩,说的也真是贴己的话。
“老师傅说的是,的确是我们准备不足,没有提前通知周边的友军。我们自己操练都习惯了,下面的几个团长也没请令,自己就开练了,的确是欠考虑。午后我去拜望六哥,顺道再和六哥仔细说!”老家丁慈眉善目的,果兴阿当然也得客气。不过演习不搞不行啊!不然固安军突然战备的事就太炸眼了,果兴阿没办法向朝廷交代。
“嗻!五爷您歇着,奴才告退了!”老家丁彬彬有礼的退了出去。
老家丁走了之后,果兴阿开始在房间里走溜,肃顺可不好糊弄,他得把谎给编圆了。邹德归和皮润民两人,看着正在想办法平事的果兴阿,都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就是他们俩挑头惹出来的,怎么说也是他们俩欠考虑了。
“都是学生两人不好,让军门劳神了!”两人迟疑了半天,还是站起来给果兴阿道了个歉。
“二位先生说的哪里话,你们昨天做的很对呀!现在我们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真有个万一就是要命的事。昨天没出事,我们现在只是想办法编编瞎话而已,如果昨天真出了事,而我们没有准备,那才是真的要命。”果兴阿昨晚勉慰众人的时候,就肯定了他们的做法,造反总比束手待毙要好。
“军门下一步准备如何?”果兴阿持肯定态度,两人心里好受了不少。
“突然多了个六哥,又多了个姐姐,事情不好办啊!这姐姐就是糊弄人的,可以不在意,肃六哥可是真的对我不错。为了自己的利益,帮着恭王爷对付肃六哥,我下不了手,也太不仗义了。下一步该如何,我再想想吧!反正我们的皇帝陛下,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们还有时间。先都好好处着吧!扩军、抓钱、抓权,才是硬道理,有了实力,静观天变就好!”果兴阿已经全面了解了肃顺为自己做过的事,更对肃顺下不了手了。
“军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恩小惠不足挂怀啊!”皮润民不喜欢果兴阿这种瞻前顾后的状态,他觉得原本商议的拥立奕欣,进而执掌天下的套路才是正途。肃顺虽然对果兴阿有些恩惠,但是政治斗争,怎么可以考虑这种事。
“泽远先生,换条路吧!我不是冷血的人,忘恩负义的事,我做不出来。”果兴阿语气森严的拒绝了皮润民。
皮润民被拒绝了之后,也没再争辩,只是叹了一口气。果兴阿又和两人商议了一下怎么糊弄肃顺,便让喜寿挑了几件贵重的礼物,带着福全等警卫去拜见肃顺了。
“妇人之仁啊!”果兴阿走后,皮润民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原本的谋划也不全面,换一条路未必是坏事。军门是重情义的英雄,总比枭雄要好吧!起码你我功成名就之日,不用担心后路!”邹德归到想得开。
“只是这路要难走许多了!”皮润民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密室囚居数载,我们几人还怕路难走吗?”邹德归信心满满。
“不展宏图,吾宁百死!”皮润民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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