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阵,却好似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张牧对李祈的那点眷恋,也似乎随着那天李祈凄惨的求救而不知道飘向哪儿去,自己当时惊惧冲动,为了保护李祈答应自己来还钱。其实想想,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李祈而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神经病。
李祈握了张牧一刻便放开,没有了从前油滑调笑中的那点暧昧情意。
赖莞张牧,“你看一下,”
张牧接过包,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这?!”
李祈略笑了下,“这是十万,我把老家的房子处理了,宝儿还在医院,多余的我拿不出来了,你坚持一阵,我凑到钱再联系你,”
张牧眼睛就酸酸的,“你现在缺钱,拿去用吧,我那边其实还好了,没受什么罪……”
“行了,牧牧,别说了,我一直都挺对不住你的,这钱你一定拿着。”
最终张牧死活只拿了一半,他真的没办法把李祈卖房子的钱拿过来。他其实在刘非身边也没那么糟糕,而且还有工资,挺挺攒攒也就差不多了,可李祈不行,还有宝儿。
李祈临走前,眼睛有点红红的,抱了张牧一下,“牧牧,你有时候可以多为自己想想,真的,这社会人心险恶,”
张牧眼泪就要掉下来,终究还是一起经历那么多,也曾有过不少的幸福快乐,“知道了,祈子,你多保重,实在过不去了……,我的号码也不会换”
李祈拍了拍张牧的后背,“走了!”
张牧看着李祈走远,看着李祈不再挺直的背影。
生活真他妈的操蛋!总是要把人弄死才算么?!
说什么今天就把十七万还给刘非,最终只变成一句气话。
也许这并不算什么丢脸或可耻,毕竟一个普通人一天集齐十七万,有几个能做到。可是此刻的张牧,难过的都想要死掉。
他可以丢脸,可以可耻,但是,不能在刘非面前!不可以是刘非。
张牧还答应给刘非电话。
他需要一点勇气。
酒吧。张牧坐在吧台前,叫了几瓶啤酒。
一杯杯喝着,眼前全是一个人,跟那个人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起承因果。那个让他害怕的人。那个人的蛮横霸道,那个人搂着他安静的沉睡,那个人柔软的亲吻。想到亲吻,张牧只觉身体隐约一阵酥麻。一杯酒一口喝干。
还要继续待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难。为什么觉得自己在一张大网里悄无声息的被越缠越紧,勒到他有时无法呼吸。
张牧喝着就开始有点晕,迷蒙中又看到刘非的脸,又邪又魅,有几个人能被他那样诱惑而不动心呢。长得好原来有这么了不起的力量。神为什么这么偏爱这个捉摸不定的阴险家伙?
可是,即使不看刘非的脸,依然还会被其他的什么引诱,张牧想,刘非身上一定有某种诡异的气场,那是什么样的气场呢,张牧皱着眉头缓缓喝完有一杯,他忽然想起来,应该是狐妖,诱惑你,然后抽筋扒皮,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牧苦笑。
张牧拿出电话,舌头都有点僵了,“刘先生……今天没法还你钱了……对不起!……我说话不算话……其实我真的不想,真的……在你面前丢脸……不想丢脸,” 张牧胡言乱语,说到半截儿胳膊一伸,稀里哗啦一阵瓶子摔碎的声音,“……你好可怕……你怎么这么可怕呢……”张牧大概是醉得厉害了,说到这里,眼泪就掉下来,声音也忍不住有点哽咽,“……我快要顶不住了……你不放我……我快顶不住了……”“……抽筋扒皮……死无葬身……”
“你在哪儿呢?!——”电话对面的吼声把旁边的酒保都吓了一跳。
“咚”的一声,张牧倒在吧台上,一动不动。
“你在哪儿呢?!——”电话对面的吼声把旁边的酒保都吓了一跳。
“咚”的一声,张牧倒在吧台上,一动不动。
“喂?!喂?!——”
酒保哥哥在电话听筒被震烂之前,颤颤巍巍的拿起电话。
陈庭庭跳下车,跟在刘非后面一路小跑,刘非抬起脚一脚踹开酒吧的门,大概是惊动了人,旁边过来几个黑西装,可在看到刘非后,立马站住齐刷刷的鞠躬:“刘少!”
刘非头都不回,直接走向吧台。
陈庭庭跟那几个人笑笑,也赶紧跟过去。
张牧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旁边还倒着几个瓶子。
刘非手过去就抓了张牧的脖领子,刚要用力,却又忽然滞住。
张牧的眉头皱在一起,脸上还挂着没干的冰凉眼泪。
刘非的心就那么无声的动了下,刘非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张牧的脸。
刘非接了个电话,直接把电话摔了,跳出来就出门,把陈庭庭吓坏了,于是就这么一路跟着跑过来。
等看到吧台上趴着的张牧,陈庭庭惊觉,原来是张牧把那位爷刺激到暴走模式,同时也非常紧张,刘爷这会儿这炸掉全世界的凶暴气场,不会把张牧给撕把了吧……
可是后来的情形也十分出陈庭庭的意料,刘非站在那儿,看着张牧,然后伸出手在张牧脸上轻轻掠过。
陈庭庭跑过去,长出一口气,“张牧也会挑,跑你们家场子里来了,”
刘非陈庭庭把张牧架上车,丢在后排座,陈庭庭看了看张牧,“张牧真心有点意思啊,看这小样儿,啧啧,”
刘非关车门斜了陈庭庭一眼,“神道道的说什么呢,”
陈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