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果一急就要往回头,被萧振人一把拉住。“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想再多加一条水鬼么?等水退了,再另派人寻找。二哥水性不错,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萧振人好像在安慰自己一样地安慰著壮果。
陈州府县令见如此水势,早就吓得双腿发抖,如今比自己官阶不知大上多少倍的萧王二世子,在自己辖区、自己的面前被洪流卷走,眼看生还机会又是微少得可怜,不由得瘫坐在地,看来自己的乌纱帽是不保了。
接著,连续十天出尽五千州兵,亦未找到萧府二世于的消息或尸体。
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得很,如此洪水,若想活命是不太可能了,这尸体则早不知被冲到哪儿去了,现已流进大海也不是不无可能。
十天后,钦差御史大人下令停止搜寻。
黄河之行,历时三月。钦差御史萧振人之名,第一次名载大亚皇朝正史。
史书曰:“……萧王之子萧振人锋头初显,其黄河治水之道利在百姓,功在千秋,大亚皇朝得巩固政权,安抚民心,其功不可没……
是日,萧王府内。萧小王爷的凯旋归来,既带来了荣誉喜悦,也带来了悲哀哭声——萧府二世子丧于水难的噩耗。
萧玉琴前来拜会洗尘后的四哥萧振人,老夫人也难得的出了南屋来到“任心居”。
自然,萧王也回到府中见自己的儿子——刚开始,当得知皇上命萧振人前往治理黄河水灾、救援灾民的时候,他是非常之不赞同,如今能顺利完成任务安全返家,自然是搁下心中不安且面上有光。
五世子萧振宇、六世子萧振南冲到“任心居”,向萧振人控诉其未照顾好二哥,而导致二哥丧身于水难的责任。萧振宇还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萧振南则放声大哭,边哭边骂,一时间“任心居”热闹非凡。
众人在“任心居”的客厅里分别落座。
萧王萧治远怒斥萧振南,“当初是振善自己要跟著去,如今有了万一,你跟你四哥哭些什么?”
萧振人一脸悲哀的望向自己的六弟,张口说道:“六弟,都怪我,如果当初我能更注意,或者乾脆不让二哥跟随的话,二哥就不会……”声音沉痛。
“不是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少爷,是我不好。少爷当时要带著大家,根本没有办法注意落到后面的二少爷,如果我能跟紧二少爷的话……”见不得少爷如此自责的壮果,连忙站出来向众人请罪。
“你一个下人在此插什么嘴!给我闭嘴!”萧振人怒道,这个蠢蛋!他想往刀锋上撞么?
“是……少爷。”被当众喝斥的壮果羞红了脸,退到萧振人身后。
“是呀,六弟,四哥已经尽力了呀。四哥也不想二哥出这样的事的,对不对?”东屋的萧玉琴出面安慰萧振南。
萧振人看著萧玉琴,不由得觉得寒冷。这女人,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明刁;白的不见了,她竟然一点都不见悲伤之情,小小年纪就已如此,哼!看来得小心她了,不能因为她是个女子就轻视她,大事往往都是败在这种人手上。
萧振宇拉过萧振南,示意他别再为难萧振人。
见大家情绪已经略微平定,萧王刚准备吩咐下去,要为儿子办接风洗尘宴,就听见,“这件事谁也怪不得,要怪就怪奴才们没看好主子,等下,就让那个跟随去请家法,也好给东屋一个交代。好了,这事就到这儿了,治远哪,你让下面把宴席摆到主屋宴厅吧。”坐在最上位的老夫人发话。
萧王略—皱眉头,依言行事。
壮果一听老夫人发话,只得弯腰退出,向刑房走去,自请家法。
萧振人捏紧双手,拼命忍耐,看都不看壮果一眼,微笑著和大家聊起黄河边上的乡俗民情,其中尤对老夫人和萧王的问话,知无不言,态度也是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