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不小心碰到拇指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拧着眉低声骂了一句,任致鑫从桌边站起来。
明天要出外景,任致鑫站在穿衣镜前比划着手里的两套西服套装。
新闻主播可不是坐在演播室里做做直播,在录音棚里念念配音稿就可以的,每个季度做出镜记者的次数和采访节目质量都要算在绩效考核里面。幸亏是省级电视台,到外地采访的次数倒也不多。
换上一套烟灰色西装,任致鑫对着落地穿衣镜整了整衣襟。左看右看,总觉得肚子鼓得明显。深吸一口气收腹,又扯了扯西服外套,任致鑫的眉头还是解不开。平时坐在台面后边,除了上半身都遮住了,可这是出外景,站在镜头前,摄像取景的时候再稍不注意,这蠢样子就一览无余了。把灰色西装脱下来,任致鑫又换了一件麻灰色毛料西服。
其实进入孕期四月,任致鑫并没有很显怀,像伍医生说的那样,头胎孕夫往往是在五六月之后才会明显感觉到腹部有撑胀的感觉。可是任致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转右转就是觉得小腹处的西服被撑起了明显的弧度,皮带扣都松了三个孔了!
吸气,收腹,再换上最遮身材的藏蓝色西装,任致鑫勉强觉得这个形象可以上电视而不被人看出什么。
这才是四个月,那下季度,下下季度的指标呢?想到这个,任致鑫就一阵头疼。
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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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f大,花坛道旁只余枝叶凋敝的植物,只有苍郁高大的松柏在校园里伫立,但这里从来不缺少欣欣向荣的朝气。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你也总能见到或结伴而行,或骑车驶过的青年学生,他们笑着说着从你身旁走过,带着青春特有的气息。
但今天这个日子,似乎有些特别。校园里穿行的人群不再仅有年轻人,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多了不少。整个校园都像是盛装打扮过的,套句官方用语,可以说是,“张灯结彩,红旗飘扬,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这所培育了无数人才的名校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百岁生日。
黑色的别克车随着车流从东三校门驶入,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来,车内人把手探了出来。
“嘿,好久没回来,北三北四宿舍还是老样子啊!不知道方大婶是不是还那么喜欢听京戏。”
“方阿姨不干啦,她闺女生儿子,回家给看孩子去了。”
“是么?这下那帮小子们可有福了,那时候就是方阿姨值班的时候不敢在外面玩儿太晚。”
“听说换了个更凶的!不过,方焱,你什么时候因为怕寝管而不犯事儿过?还不是该玩儿照玩儿?”驾驶座上的周维鹏瞥了一眼斜斜倚在皮质座椅上的方炎,“方老师,你敢不敢好好坐正?你这坐没坐相的,怎么为人师表的?”
“切,该休息的时候就是要彻底放松!劳逸结合,对吧,张楠?”
“一会儿碰见你学生,你最好也能这么轻松随意的解释!”
撇撇嘴,方焱还是坐正身子,右手肘撑在车门扶手上,扶着下巴,“那小不点呢,今天有节目?”
“嗯,昨天说是大一新生也有几个节目。参加了个什么社团,昨天晚上把我找来帮忙弄布景。电话那头急得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急急赶过来,结果带着报纸帽子帮他们刷了半晚上宣传色。”
“那可是呢,他复读那年你这个舅舅把他丢给我,现在你可不该管管么!”
正说着,轿车在临时辟出的停车坪里停下,三个人开门下车。
随着人流朝大礼堂走,一路上三人还真遇到不少熟人。走到礼堂门口的时候,三人手中都各握了一叠各式宣传单,而张楠手里还有一个红色信封。
“你说说,怎么参加个大学校庆都能收到红色炸弹?张楠,你这是走得什么运道?”方焱从张楠手里抽过信封,翻开随意的看了看,一脸揶揄的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