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缺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一辆辆车飞驰过去,刮起来的风刺得脸生疼,魏白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一天晚上被人带着在雪夜林间奔跑的温度。
他的脸色有些发冷,嘴唇也抿作了一条线,眼睛里阴沉着看不清楚情绪。
魏白也没有说话,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电脑屏幕上一脸冷淡的男人痴痴的看着,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屏幕上,隔着冰冷的屏幕抚摸那后面男人的眉眼。
他一直都知道现在的尤漠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一个,很多习惯和时缺很像,知道很多时缺的秘密,表情和语气几乎是和时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几乎让魏白把他看错成了时缺。
魏白眯起眼,许久,才换上了一副正经一些的语气,开口说道:“阿尤。”
时缺一惊,之前那副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把手上的歌词扔到了一边,“什么事?”
“不要和小一套话了。”魏白突然说。
时缺想也不想的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套话?”
“我在席泱家安了监控,不止你房间里有……之前小一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准备把他留下,问他moral的事情,是不是?”魏白似笑非笑的问。
时缺沉默一阵,“你有监控癖吗?”
某监控癖抬头望了望天,假装没有听出时缺话里的怒火,继续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省省力——小一不是moral的人,你就算直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
“你只有乖乖在家等着我这个唯一知情人回去的选择。”魏白不无得意的说。
时缺毫不迟疑的挂了电话。
魏白的话大多数都是说着玩玩的,但是时缺能肯定,有关于moral的事情,魏白不会和他说假话,就像现在他说穆唯一不是moral 的人,那么穆唯一就一定不会是。
太丢脸了,居然被魏白看了笑话。
时缺有种再也无颜面对魏白的感觉。
手机又响了起来,时缺镇定了一阵,才接通了来电,十分不满的魏白立刻质问道:“怎么挂电话了?”
时缺自暴自弃的说:“脸上肉太多,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我说的话很好笑?”
“不,我自娱自乐。”
“……”
魏白“啧”了一声,准备换话题,“喂,阿尤。”
“嗯。”
“你……”
是谁?
两个字突然卡在了喉咙里,魏白厌烦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问不出这个问题——明明如果答案是那一个的话,喜悦就会冲昏他的大脑。
手机另一边的时缺等了一阵,没有听到下文,也不耐烦了,“魏白,怎么不说话?”
魏白清咳几声,语气一转,满是夸张的说:“你终于愿意把先生两个字去掉了!”
“……”时缺再一次挂断了通话。
他阴着脸盯着手机盯了很久,确定魏白不会再打电话来之后,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穆唯一正在厨房里煮茶,完全没有听到他走出门的声音。
“已经说完了?”穆唯一诧异的看着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时缺。
时缺点点头,“我去背歌词。”
“好,我再过会端茶过去。”
时缺推门出去了,穆唯一把茶叶放回了橱柜里,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手机又响了起来。
“阿白?”穆唯一奇怪的,“不是已经说完了?”
魏白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低低的,带着不知名的沉重。“还有事要拜托你。”
“啊?”
“查时缺生前的心腹,尤其是性格和他相近的人。”魏白顿了顿,接着说,“还活着的就不用了,查死人。”
穆唯一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之前
“我明天要回去老家过年,初五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可以吗?”
“那到时候见。”
穆唯一走了。
时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哼着歌,他的手上拿着一沓刚从钟晃手里取来的资料,时不时的翻几页,表情固定着,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