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老师多了,你说的是哪个夏老师啊?”
“叫夏枫的,刚回国那位。”
“哦……那位啊……”男生了然的点了点头,故意拉长尾音,在文彬一脸期待的表情下,笑道:“不认识。”
说完就扭头走了。
文彬一个人走在回校的路上,心情很是烦闷,最珍贵的手机泡了水,还被一个路人耍,果然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动不动就被人捉弄?难道自己有一种能激起人欺负欲的体质?
周州如此,龙行天如此,徐风和夏枫更是如此,怎么连个路人甲都如此呢,真是让人气愤和加悲哀,当老子是病猫,那是老子不发威!
一路郁闷的垂着头,到了宿舍之后,却被那种熟悉的低气压吓得全身一紧……
“你,你回来了。”文彬靠着墙往卧室走,偷偷瞄了一客厅,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正是消失了两天的徐风。
看他一脸冷漠的表情,精神倒是挺好的。
“嗯。”冷淡的回答,然后继续喝茶。
文彬吞了吞口水,别别扭扭的说道:“那个,导师说啊,课题这几天就要启动了,叫大师兄明天带我和刘波一起去,跟他讨论讨论。”
“知道了。”
“那我先回房了,呵呵。”
文彬缩着脖子想要溜,却被徐风冷冷的声音吓得停住脚步——
“我的衣服,是你扔的?”
文彬停住脚步,僵硬的转过头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觉得那衣服在洗衣机里面窝了那么久,都臭了,成了细菌的温床。”
“所以你丢了是吧。”
沉默片刻,“好像是的。”
“去给我找回来。”
“早丢进垃圾桶了,你怎么自己不去找,这种事情,你似乎没资格命令我吧,大,师,兄。”
“你很讨厌我吗?”徐风站起,朝文彬走了过来。
文彬往后退了一步,倔强道:“你觉得呢,我不该讨厌你吗?被一个同性恋强吻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大,师,兄。”
“讨厌到把衣服剪成碎片?”指了指堆在桌旁触目惊心的碎布,目光冷到冰点。
文彬一愣,心中觉得莫名,被他那冷冷的目光刺得很不舒服,扬起头哼了一声:“对得很!老子有怒气想发泄,揍你又揍不过,只好找点东西来剪了,你生气啊,可以再强吻我试试,反正你这个人,是从来不顾别人感受的,专横、霸道、自私、无耻、变态!你以为你是皇帝么?我跟你说,狗急了都会跳墙,逼急了——我剪了你!”
见徐风沉默不语,文彬攥了攥手指:“我去卧室了,大师兄拜拜。”
徐风看着那堆衣服碎片,神色黯了黯,握紧双拳狠狠的揍向墙壁!
原本因为沸水烫伤红肿起来的手,包了一层层厚实的纱布,此时,却瞬间渗出血来……
“啊,大师兄你的手?”说话的是因为听到响动而从卧室出来的刘波,见徐风疼得皱起眉头,赶忙转身去找药箱。
找了半天才想起药箱在文彬房里,开门去拿:“文彬,药箱呢?大师兄的手流血了。”
“流点血又流不死,你这么着急干嘛?”文彬懒洋洋的说着话,声音刻意放大,让门外的人听到。
刘波气道:“你这小子,说话能稍微好听点儿吗?”
“抱歉,我做不来伪君子。”
意有所指,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让徐风皱紧了眉头。
“好了,我自己房里有药箱,刘波你不用找了。”徐风说完,转身去了卧室,看都没看文彬一眼。
刘波无奈的叹口气,拍拍文彬的肩:“我说,你干嘛跟他深仇大恨似的,他不在的时候你不整天念叨他呢嘛?还大清早跑去找人,搞什么啊你。”
说罢便转身跟了过去。
卧室里,徐风坐在床上,慢慢拆开右手上厚实的纱布,然后擦干净手背上的血,涂了外用的药,再把新纱布缠回去。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垃圾篓里触目惊心的血迹,刘波被吓了一跳:“大师兄,我帮你吧?”
“不用。”
刘波有些尴尬的笑笑:“嘿嘿,文彬那臭嘴巴就爱得罪人,玩游戏的时候我们都见识过了对吧,其实他就是嘴硬心软,没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估计他今天出去又受什么刺激了,说话才那么冲的。”
徐风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他出去哪了?”
“找你啊,怕你开车出事了,这两天整天在那念叨,他不会撞死了吧,他应该没那么倒霉吧……之类的,还说要报警呢。”
徐风包扎伤口的手顿了顿,绑好了带子,这才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刘波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回头道:“对了,你要小心点,这两天宿舍楼闹鼠灾,昨天文彬那厮大半夜爬起来打老鼠,我们一层楼都被他吵得一夜没睡,那个家伙,打老鼠的时候可兴奋了,今晚说不定还得抽风一次。”
见徐风神色变了变,刘波赶忙识相的说:“我先走了,你们别吵架,一个屋檐下,和睦相处才好,大家有什么过节都好好说。”
说完转身溜走,眨眼就没了踪影。
徐风包好了手,到客厅看了一眼破碎的衣服——老鼠咬过的痕迹非常明显。
可能刚才太激动了,这才冤枉了文彬,以为他恨自己到了剪碎衣服的地步,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