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摇了摇头,小声答道:“不知道……”
虞湛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般的笑道,象是陷入回忆一般:“算起来,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司马煜有些吃惊地看著虞湛那略带伤感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虞湛定定地和司马煜对视著,象在肯定他的怀疑,同时喃喃自语道:“十年了,十年前,从你一走入我们班级讲台上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把你从心底深处抹去了。”
片刻,司马煜小声地问道:“为什麽……我一点也不知道呢?”
虞湛笑著抚了抚他的脸,答道:“因为你太敬业了,也因为我太怯懦了,不敢把这份爱表白出来,同时……”
说到此处,虞湛温暖的眼神变得冰冷了,他徐徐说道:“同时也因为你……心中可能有别人……”
听他这样说,司马煜默默低下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司马煜心里明白,那时他妻子还没有去世,如果虞湛说他心中有别人,可能指的就是晨晨的母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虞湛所指的这个别人,不是晨晨的母亲,而是另一个男人。
那是令虞湛疯狂嫉妒了十年之久而又无计可施的一个优秀男人。
接下来,二人就陷入到长久的沈默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虞湛打破这片沈默,他的眼中那抹冰冷也渐渐隐退,恢复了初始的那份柔情,他对司马煜对他说:“午餐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司马煜答应著,随从虞湛站起身出了浴池。
虞湛拾起放在一旁的干净大浴巾,一边帮助司马煜擦试著身上的水珠,一边擦干自己的身体,而後虞湛穿上衣服,带著司马煜穿过一排陌生的欧式回廊,来到另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很温馨,地板的颜色和刚才那个浴池边缘的木板颜色相同,窗帘和墙壁都是温暖的浅黄色。
房间中央摆放著一个白色花岗岩石面的圆桌,周围围了四把碧绿色绒布坐垫的不锈钢扶椅。
此时此刻,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西式佳肴,有颜色诱人的烤鹅,有汤汁鲜美的海鱼汤,有五彩斑斓的水果色拉,还有刚刚烘烤出来的小肉饼,以及冒著热气的咖啡。
在虞湛的示意下,司马煜静静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虞湛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虞湛温情脉脉地注视著司马煜,而後动作极其优雅地在自己胸前系上了小餐巾。
猛然抬头,才发现赤裸身体的司马煜无处可系餐巾,他只好尴尬地将餐巾铺在餐盘前,同时慢慢拿起了刀叉。
看他这副模样,虞湛不禁愧疚地笑了笑,他一边拿起刀叉,一边轻声对司马煜道:“如果你愿意穿衣服,也可以,我只是觉得,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最美……”
他这番缓慢悠长的话语,比初始那种不容反驳的命令语气,听上去令人舒服多了。
司马煜红了脸,低著头,掩饰地吃盘中的美食,同时低声答道:“没事儿,我……怎麽样……都行……”
看他这麽乖巧,虞湛心中更觉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