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思索久了却没有得出结论,木言真当先打破了这安静玄妙的气氛,开口道:“依着老祖宗的意思,木家是要放弃这次御道术的争夺么?”
“老祖宗有这么说过吗?有重宝出世,木家没道理只看不争吧?”木言方笑着反问道。
“可老祖宗不是说以族人为重,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么?”木言真不解道。
“老祖宗说的是以族人为重,但有说放弃其他的吗?没有资源,家族同样无法生存下去。老祖宗的意思是在族人和资源发生冲突只得二选其一的时候,才应该以族人为重,且前提是对家族忠心的族人。而若在族人无虞的前提下,难道我们就应该缺心眼的放着重宝不要?你怎么这个时候反而钻了牛角尖呢?”木言方好笑道。
“是了,原来如此。倒是我偏执了,惭愧。”木言真恍然大悟道。“不过如今御道术下落不明,又无法推衍天机将之寻找出来,倒是难办了。即便真如你们所怀疑的是那风竹云得了去,亦是不太好办啊。以飘渺圣宗的底蕴,我们想要虎口夺食,怕是难啊。”木言方皱眉道。
“打御道术主意的可不止我们一家,现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飘渺圣宗,我们倒也不好做这个出头鸟了,不如先作壁上观,静观其变。一旦有人出了手,必能给飘渺圣宗造成混乱,我们或可浑水摸鱼也说不定。”木言真阴险的说道。
“这个度要把握好,我们想要浑水摸鱼,其他人也不傻,不会巴巴的去为他人做嫁衣。该出手还是要出手,免得错失了良机追悔莫及。而且你也不要被老祖宗的几句话束缚了手脚,家族的壮大有所牺牲是必然的,即便如今的木家如日中天,但该有的牺牲还是要有的。”
“也不用顾及老祖宗,想来老祖宗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经历腥风血雨,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立足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倘若真的过于庇护族人,只会让他们犹如圈养的老虎般外强中干。”
“老祖宗的意思也并不是让我们将族人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们历练成长,也并不是不允许族人有所牺牲,而是即便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不能让族人屈辱而死,不能因为眼前的利益逼迫族人,更不能用族人的尊严去换家族的荣耀。因为那样做了,家族便早已蒙了羞,何来荣耀一说?”木言方冷静睿智的说道,丝毫不见先前与木夕讨价还价的老小孩的样子。
“这我自然明白,木家何时靠着族人的尊严上位过?木家如今的地位,哪一点不是历代族人打拼出来的?靠着出卖族人换取利益,羞也羞死了。与其这般蒙羞,还不如集体自杀,也落的个干净。”木言真同样对卖族人求荣的行为嗤之以鼻。
“说的不错,这种事绝不能在木家发生,否则便是令家族蒙羞,也是给老祖宗丢脸。”木言方十分赞同的说道。
还别说,虽然这俩老家伙平日里精的跟鬼似的,但骨子里还是十分清高桀骜的,倒不至于失了风骨。而木家也从来没出过用子女联姻,甚至为了利益将族人出卖给外族的屈辱之事。哪怕曾经真的艰难过,甚至风雨飘摇过,木家历代族人也顶着压力挺过来了。
尤其是那位老祖宗在这方面更是强硬的很,在一个遥远的年代,木家曾出过这样一件轰动混沌天,甚至其他天地也有所耳闻的事。当时木家的少族长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修为便已臻真境九星位,可谓是不出世的天才人物。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混沌天正魔两道泾渭分明,水火不容。不像太极天,仙妖神魔除了种族不同外,其他的相处方式并无多大差别。冲突自然是有的,同属一族尚且有不共戴天之仇,更何况不属同族?只不过绝不会是因为正邪不两立、斩妖除魔之类的操蛋说法,而是直接就是以利益上的冲突为由的……
当时那位木家少族长外出游历时结交了一位知己,木家分属正道,而这位知己却是魔道中人。但二人意气相投,却是全然不顾及这些身份问题,依然我行我素的论交。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二人相处日久,竟是互相生了情。如此一来不仅是男男相恋,更是正魔合污,自是不为他人所容。
为了躲避追杀,少族长将他的爱人带回了家族,希望得到家族的庇护。当时族中大多数人也都是容不下他的那位爱人的,纷纷要求二人断绝关系,更有甚者要除魔卫道杀死他那位爱人。不过一则少族长的身份摆在那里,二则少族长实力的确强大,除了族中道境老祖外,没有人制得住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直至后来正魔两道都有人杀上门来,正道要除魔卫道,并抹去正道的耻辱。魔道同样要清理门户,并斩杀令他们蒙羞的木家少族长。木家门前,水泄不通。族中也有大部分人要求将那魔头甚至连少族长都交出去,平息正魔两道的怒火,否则木家危矣。
面对家族的无情抛弃,少族长目光冰冷,心更冷,直至最后的绝望。但二人始终矢志不渝,在面对正魔两道的联手追杀时,二人携手赴死,却宁死也绝不妥协。
就在正魔两道欲至木家少族长和他的爱人于死地,木家族人选择抛弃他们换取安宁的时候,那位老祖宗从闭关之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