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然动弹了一下,紧接着又不再动弹,小小的呻吟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只是太过模糊,我听不清。
“你说什么?”
“¥#……”
“啊?”
“……热…………热……”我努力辨认,终于用我那低级的英文程度听出来他在喊热——他用的是英语,而且是纯正的伦敦腔。
“哦……热啊……”都十四度了你还热?
反应慢半拍的我猛然觉得事情不对,连忙扒下他蒙住头的被子——说实话,我想过我的室友可能是个帅哥,可能是个丑男,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漂亮的…………正太。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漂亮的孩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柔软的发丝,像是用最好的墨汁染出来的纯黑色,眼睑紧紧闭着,看不见眼眸,但睫毛好似弯月牙儿挂在上面,白皙的像是牛奶一样的肤色,但此刻估计是生病的关系,有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满头都是冷汗,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我也来不及在疑惑,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
……发烧了,而且烧的还不低。
我连忙关了满屋子的冷气,打开窗户透风,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找出温度计和退烧药,还有一瓶酒精。
用温度计一量,38度9。
先用温水帮他送服退烧药——好在他虽然烧的迷糊不清,但还能吞咽。
我脱了他的衣服,用酒精帮他擦拭身体——我决定,如果三个小时内,他不退一些温度,就送他去见船上的医生。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皮肤真的很好,摸起来又嫩又滑的,小孩子就是比年纪大的人水嫩。
直到一两个小时候,我的手酸疼的厉害,才停下来又帮他量了一次体温——38度6。
……好像有点用处。
我帮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我房间的被子搬出来,把他捂得严严实实,至于他被冷汗汗湿的睡衣,我只是拿去简单洗洗,晾在客厅,也不敢回房间,干脆找了本书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好随时观察他的反应。
小鬼比刚才好了许多,平静不少,偶尔还是会喊热,我就只好一次一次的帮他换放在他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毛巾。
这小鬼大概在发恶梦,睡的有些不安稳,一直含糊不清的在念叨什么,但是就我的英语水平,没办法理解。
我只好伸手进入他的被窝,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画圈。
妈妈说,这样的小动作,可以让人安心。
他似乎感觉到了,抿抿唇,抓住我的手指,似乎安稳了很多。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难得这么好心。
可是……谁让这小子跟我弟弟似的让我看得那么顺眼。
我有个弟弟,比眼前的小鬼要大些,没小鬼好看,也不是什么精英,个性更是憨憨傻傻的,脑袋笨笨的,还是个烂好人——但谁让他是我弟弟,我不疼他谁疼他。
至于这个叫做安布啥的小鬼……他生病的样子和我弟弟很像,都会把头蒙在被子里,然后叫热,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按照顾弟弟的方式去照顾他了。
就这么一直忙到半夜,那小鬼终于退烧。
靠……累死我了……一直坐在地上使我腰酸背疼,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还有点发麻,我小心翼翼的抽出手,痛苦的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临回房间前,我盯着那小鬼的睡脸使劲看。
他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已经消失,白白净净的模样看起来居然有些冷漠,嫣红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缝,看起来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十三四岁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不过十三四岁就登上这艘穿成为精英学院的大一新生……估计是个小天才吧。
天才……总是比平常人要辛苦些的——因为他的起点比别人高,所以,他必须要达到的目标也会比别人高些。
我正想着,看见小鬼的眉头皱起来,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睡着了也不舒心。
我伸手轻轻揉捏揉那小鬼皱起来的眉头——那么好看的眉峰,皱起来就不可爱了。
直到小鬼不再皱眉,我才摸摸他终于退下温度的额头,尽量轻柔的低声道晚安:“好好睡吧小鬼……明天我们再互相介绍,至于今天……就先道晚安吧。”
给小鬼留了一盏床头灯,我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让室内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蛋疼,求交往。
3、双胞胎 ...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手机的闹铃吵醒的。
醒过来的前几分钟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家里的天花板换了风格,后几分钟才终于想起来我现在是在去往学院的游轮上,隔壁还有一个发着高烧的小鬼。
连忙爬起来冲到隔壁。
——那小鬼睡的正安稳。
脸颊比起昨晚上有了些血色,但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更严肃了,一点都不讨喜。
小孩子嘛……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笑才对啊……
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幸好,没有再次烧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着发烧生病的人该吃些什么,就看见小鬼冷静的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