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晓得那端木彻做了多少坏事,才把老巢建在这么恐怖的深谷,每次来回都麻烦死了!
莫鸿屿一边腹诽,一边蹬着陡峭的石壁下降。
他速度不慢,却也用了半个时辰才下到谷底。等他解下腰间的藤蔓,那条柔韧结实的藤蔓便如有生命般,窸窸窣窣地沿着原路缩回去了。
所谓见多不怪,莫鸿屿扭几下被勒痛的腰身,就顺着谷里的溪流往源头走去。
走不多时,就见面前立着一块净白的石碑,上面刻着恒春谷三个平实的大字。
恒春谷,顾名思义,便是山中无四季,四时都是春。故而此刻山外百花凋残,谷中却姹紫嫣红开遍。可莫鸿屿却对眼前胜似仙境的美景视而不见,径直走向石碑,伸手在恒春二字上,如描红般书写一遍。等他写完,就见谷字中间的“口”缓缓往前伸出,露出一个中空的区域,里面放着一粒药丸。
莫鸿屿拈起药丸放进嘴里,才绕过石碑继续往前走。
一走进恒春谷的地界,景色迥然异变。不再有悦耳的鸟鸣和飞舞的蝴蝶,甚至山泉奔流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了,空中浮动的也不再是微醺的草木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烟雾。这些烟雾泛着诡异的紫红色,又混进了难以言喻的异香,一看便知有古怪。
“啧!味道又变了,展兄,端木老头儿又研究出什么毒药了?”
因为服了解药,莫鸿屿并没受到烟雾影响,反而好奇地嗅了嗅,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位置。
在浓重的雾气中,伸手辨出五指都很困难了,更何况是距自己一臂之遥的人。
多亏莫鸿屿听觉异常敏锐,才能隔着雾障听出来人。
“你耳朵还是这么灵。”
既然被认出来了,展清墨也不逗他了,一步跨过来,拍着莫鸿屿的肩膀朗声大笑。
“嘿,不灵点儿怎么敢闯有名的鬼影紫雾阵?”
莫鸿屿向来不懂谦虚为何物,凡是赞美一律收下。
展清墨早习惯了,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往前走,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两人都话多,天南地北地说完,谷里的五行八卦阵也闯得差不多了,展清墨这才想起问莫鸿屿来这里做什么。
“哦,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莫鸿屿摸着脑袋怨恨自己的记性,顺手从怀里掏出段明幽给他的小圆瓶递过去。
“呐,就是这个,我师兄瞧不出是什么毒,所以让我查查。我一拿到手就想起展兄你了,你说,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擅长使毒的?”
这样露/骨的恭维之后,任谁都不好拒绝对方的请求,何况展清墨与莫鸿屿本就相交甚笃,莫鸿屿不过耍惯了嘴皮,展清墨摇头直笑,
“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莫鸿屿脸不红心不跳地发誓自己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比珍珠还真。
展清墨拿他没办法,握了瓷瓶收进袖子,拿出主人的姿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