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一见到元喜,御医们都迫切地将他围住了。
元喜朝众御医礼罢,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药倒是都劝着皇上按时服了,可……皇上还是捂着心口喊痛,半夜疼得厉害的时候,诸位大人也见了,汗都将褥子浸湿了。这……唉……”
元喜虽没说破,但大家都听得出来,皇上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可唉声叹气也变不出灵丹妙药来。元喜端着药一走,御医们又放下满腹忧虑,重新聚拢探讨如何医治皇上的病。
元喜转过回廊,都还听到他们激烈争辩的声音。
呵。
他冷冷一笑,什么天山雪莲,千年老参,殊不知,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那心药,你们找的来吗?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只有明灭跳跃的黯淡烛火。他摒退了身边的人,独自举着火把,走向天牢最深的角落。
火光一扫,便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人了。
那个昔日身披磷光铠甲,足踏青葱宝马的威风凛凛的镇远将军,现在已经沦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
他刚一站定,那个人就抬起头了,乱蓬蓬的头发下满是污垢的脸上,只有血淋淋的伤口是醒目的。
不仅脸上,随着他蹒跚走近,他才发现他身上的囚衣也沾满了皮鞭抽打留下的血迹。而宽松的囚衣下,他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了。
“有六个月了吧。”
他抬起他青白色脸,手指有意地捏在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如愿听吃痛的抽气声。
“承延……”
他竟敢一开口,就直呼自己的名讳!
李承延想也不想,一个巴掌就扇上去了。
啪!
苏鸿睿重重摔在地上,双臂却牢牢地护着自己的腰腹。
“皇上……”
他的身上都是伤,手腕脚腕曾被重物吊过,动作起来非常迟缓。可苏鸿睿仍是很迅速地爬起来了。他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牢门,以一种李承延从未听过的卑微语气,改口了。
“皇上,我爹他去找过你了,对不对?”
李承延嫌恶地看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