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承延的神色丝毫未变,勾起的嘴角甚至因为他的问题而更上扬了些。
他觉得可笑……
苏鸿睿的心顿时凉了,七年的朝夕相对,在李承延看来,原来是件好笑的事情。
“你觉得朕该有吗?”
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李承延自称为朕。似乎为了更好地欣赏苏鸿睿狼狈的模样,他走近两步,撩起衣摆蹲下来,与他对视道,
“苏鸿睿,你也许早就忘了薛晓云这个人了吧?”
薛晓云……
苏鸿睿心中一痛。他捏紧身下的茅草,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
他没有忘,他一直都记得这个名字。
哪怕他早已记不清薛晓云的长相,却依然记得这个名字。
因为他……是李承延喜欢的人。
“呵,真难为你还记得他。”
李承延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但随即,他又笑了,一边笑,一边将手伸过去钳住苏鸿睿的下巴,把他拉近到几乎与他面贴面的距离。
“你问朕对你有没有真心?哈哈哈哈……七年前你逼死晓云的时候,朕的心就随着他去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恬不知耻地问朕有没有真心?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仿佛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李承延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握着苏鸿睿下巴的手越收越紧,使了全力的手指在他消瘦的脸颊上勒出几道深深的淤痕。
可他感觉不到痛。
又或者,心里疯狂滋长的疼痛,已经将身体的知觉都淹没了。
“既然你恨我入骨,当初又为何频频来访镇远将军府,又为何向我求亲?”苏鸿睿艰难地开合嘴巴,鲜红的血不断从唇角滴落。他却丝毫未觉,仍定定地看着李承延,执着地寻求一个答案。
“这么简单的事,镇远将军也想不明白吗?”
李承延松开了牵制他的手,故作疼惜地在他两颊裂开的伤口上轻抚,
“那个时候,朕才刚刚登基,周围虎狼环饲,总需要什么来镇住他们吧?”
“而威慑觊觎王位的蠢动者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呢?”
兵符。
有了重兵在手,还有谁还敢不服服帖帖地听话呢?
“原来如此……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