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尤温微笑的看着眼前人:“但是,我华山派向来与魔教不合,你随我入华山派门下的话,一定要忘记你的神教,还要时刻谨记,不能让人发现你以前的身份。”
阿奴拿着馒头,皱眉盯着尤温。
他本来就裹着过大的衣服,长相又偏女相,这会少年老成的样子实在好笑,尤温看得笑眯眯的:“既然改头换面,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名字……”阿奴有些犹疑。
“既然拜我为师,肯定跟我姓,不如就叫尤……安宁?尤宁?尤安?”尤温眨眨眼,询问小男孩的意思。
阿奴抿了抿唇,手中的馒头被捏成了一坨:“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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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集市,尤温给尤安买了两套新衣服,又买了鞋,这次采购干粮的时候还买了不少肉干,小甜食。
尤安双眼乱转,似乎对这集市很是好奇。
尤温心想他从小在魔教长大,想必是没怎么外出过的,拉着尤安往前走,一边给他讲解。
尤安眼睛依旧乱转,显得尤为可爱,不少人都忍不住打量着他。
从眼花缭乱的各色各样的小吃小玩意儿中回过神来,尤安发现了周围人的目光,不由皱眉,手不自觉的捏紧。
尤温正牵着他,当然感觉到了。
他好笑的蹲下了身子:“徒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尤安想了想:“师父想吃什么?”
这两日来,他们已经改为以师徒相称,尤温每每听到这声师父都觉得身心舒畅,拉着乖徒儿买了串糖葫芦。
尤安先是舔了一口,感觉到甜意,嘴角微微上翘,直接咬了一颗,再递给尤温。
尤温确实是第一次见这小孩笑,虽然笑的不男人,但依旧高兴,于是十分给面子的猛咬了口,直接酸到牙疼。
再看尤安,脸上的笑脸已经转为鄙视。
长得漂亮就是讨喜,卖冰糖葫芦的老汉道:“这哪家的小娃儿,长的可真俊俏。”
尤温哈哈一笑:“我家的。”
午饭的时候,尤安也不爱吃面条了,对着桌上的菜也没多大兴趣,双眼直往尤温的包袱瞧。
尤温早就得到了小徒弟嗜甜的结论,这会倒感觉好笑,想尤安小大人的模样终于装不下去了:“乖乖吃完面,我给你吃一块糕点。”
尤安被拆穿,面上有点挂不住,偏头哼了声。过了会,他倒想明白了,慢慢吞吞的吃起面来。
尤温早就吃完,百无聊赖的盯着他看。
尤安以为他是教训自己才会盯着他,面上又有点不愉快,愤恨尤温把他当小孩儿看,再转念一想自己已然十二,比起尤温来也就小了五岁,可尤温都敢收他为徒了,不由比起两人差距来。
“多吃点肉。”尤温给他夹菜。
尤安再次皱眉。
“吃肉长得高。”
尤安嗯了声,漫不经心的慢吞吞的夹菜吃完了面,再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家师父:“我的桂花糕。”
尤温如约赏了他一块,没想到尤安倒是老实,也没要第二块,先是小小的咬了口桂花糕,眉眼里带上了笑意,又咬了小小一口。
尤温看得直想扶额,心想要好好培养下徒弟的男子气慨,而且这么爱吃甜食长蛀牙了怎么办?
终于解决完了桂花糕,尤安问道:“师父,我们这次是去哪儿?”
尤温想了想:“洛阳。”
作者有话要说:
☆、犹似故人(下)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先给师父报声平安。
尤温在客栈提笔写信,首先当然是向师父问好,然后说说自己过的不错,顺便向同门问好。再次,则是他改道先去洛阳的事,原因自然是怕时日不便,所以只能先去代大师姐给温女侠道喜了。
实际上,尤温不过是怕再遇到黑衣人而已,那人行事狠辣且来历不明,绝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能少一事当然不能自找麻烦。
尤温叹了口气,写上自己收了个小徒弟。
想象了下师父暴跳如雷的样子,尤温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尤安,后者正在发呆,大眼睛一眨不眨,时而皱眉,时而撇嘴,煞是可爱。
尤安生性敏感,感受到了目光立刻回神,借着幽暗的灯光瞟了眼尤温的字,不屑道:“握笔不稳,字无神形。”
尤温眨了眨眼:“徒弟识字?”
“同是江湖门派,没有华山派教育子弟识文断字,神教个个都是白丁的道理。”
连小奴都识字还点评他的字,那神教难道实行的是全教普及的义务教育制度?尤温想的好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徒弟以后可要记得,从此之后只有魔教。”
“我在魔教五年,习惯了。”尤安道:“我出身小富之家,七岁那年家乡遭灾,我与家人失散,才被魔教所掳。”
原来如此。尤温密封好信封,又摸了摸尤安的头:“但在华山,你必须跟魔教毫无干系,徒儿你这番解释只需对我说就行了。”
尤安认真的点头,又问:“华山跟魔教有莫大仇恨?既是如此,师父为何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