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去去晦气!”安诺似笑非笑地瞟一眼郑锐,老板和自己的情人闹脾气大打出手砸了自己的酒吧这种震撼性的“败家”行为就不要告诉傻小白了。
白以辰自然而然地走到安诺跟前,一脸的严肃:“安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停业整顿?”
安诺好笑地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去问老板么?”
白以辰瞄了眼郑锐,摇摇头。
“傻小白,不敢了吧?你就敢在我跟前儿耀武扬威。”
“得了吧,我这人厚道,我才不戳老板的痛处呢。”白以辰扮个鬼脸,蹦到郑锐跟前:“老板,这个……工钱怎么算?”
郑锐简直要被白以辰气乐了:“怎么算?照算!白以辰你个钱串子!”
白以辰不以为然地挠挠头皮,嘻嘻一笑说:“君子爱财嘛!”
肖易大笑起来:“就你还君子哪?君子这个时候该谈钱么?你不得安慰安慰老板哪?”
安诺没笑,他淡淡把头扭到了一边,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份薄薄的档案,他又想到了傻小白长期一天打两份工,他又想到了这个傻孩子舍不得换间有空调的房子,想到了这个傻小子在金鼎轩吃的头也不抬的样子。
安诺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宽大的衬衣在他身上呼呼的晃荡,细瘦的双腿裹在破旧的牛仔裤里,总让人觉得随时会折断一样。安诺烦躁地点燃一支烟,走到了一边。
白以辰用眼角追着安诺的身影,他觉得安大哥今天不太对劲儿,沉默、阴郁略带烦躁。他不喜欢安诺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安诺就应该是那种懒懒散散的邪乎样儿,从从容容一切尽在掌握的张狂劲儿,嘻嘻哈哈哈地乐呵相儿。他喜欢那样儿的安诺,让他觉得轻松温暖,安全又可靠。
白以辰追过去搭着安诺的肩,把安诺的脸扭过来一起冲着郑锐:“老板,我这算公假啊!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
郑锐笑了,掐着白以辰的脖子晃:“你个财迷!就爱钱,酒吧都给封了,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儿!”
安诺想,这真是个让人温暖而开心的孩子,多么的贴心细致。
酒吧不营业,一干人收拾完决定去吃顿好的,就算压惊去去晦气了。郑锐打发了侍应生们,给他们每人发了个小红包。然后大方地拍出一沓子钱:“走!我请!”
拖拖拉拉四个人溜达着捡了家家常菜杀过去,点了一桌子菜,上来就是一打啤酒一瓶白酒两听可乐。安诺把那两听可乐放在白以辰面前的时候,白以辰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嘴角慢慢地就咧开了。肖易和郑锐瞅着傻小白傻笑,觉得这真是一个孩子。
傻小白终于发现自己成了三人的焦点,看看大家跟前的黄的白的,看看自己跟前的冰可乐,讪讪地说:“我喝啤酒就好。”
安诺拍拍他:“得了吧,我可不想再照顾醉鬼!”
“你哪里有照顾了?”白以辰觉得自己冤透了。
“那你就是承认你是醉鬼了?”
“滚!”白以辰发现自己又掉坑里了。
一桌人哄笑,安诺在一片哄笑声中不自觉地又揉上了白以辰的头,他看着白以辰梗着小脖子嘴硬,看着他的耳根慢慢变红,内心软成一锅文思豆腐。顺着白以辰柔滑的头发,安诺骤然发现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抚上白以辰细瘦的脖颈。他飞快地把手拿开,拿开的一瞬间到底忍不住在白以辰的脖子上带着戏谑的成分拍了拍。
安诺把手藏在桌面下,捻动手指,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细腻的触感,一股细细的燥热感顺着指尖飞速攀升,很快攻占了安诺的大脑,安诺抄起桌上一杯的冰啤酒一饮而尽。
这就是开吃的信号!随着安诺的一饮而尽,大家热热闹闹地开吃,沸反盈天。安诺有些烦,郑锐更烦!肖易没心没肺,白以辰在喝饮料。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借酒浇愁的愁更愁,一个没心没肺的仿若无底洞,白以辰左右寻摸一眼。好,郑锐大醉,安诺薄醉,肖易还能走直线,自己啥事也没有就是撑着了。
于是拍案决定,肖易送郑锐回酒吧,自己送安诺回家,四人两组分头行动。肖易挟着郑锐,打了辆车风驰电掣飙远;白以辰搀着安诺站在路边准备招手,安诺甩甩脑袋轻轻推开白以辰,咧咧嘴说:“行了,你真以为我醉了啊!”
“装的?干嘛?”白以辰诧异地看着安诺。
“不想喝那么多,差不多得了。行了傻小白,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安诺冲白以辰点点头,抬脚就走,冷漠而生疏。
白以辰傻在了当地:这……这是闹的哪一出?你不是更年期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更年期和青春期
白以辰看着安诺慢悠悠地走远,抛下一个背影孤绝冷漠,他觉得自己和安诺之间的距离随着安诺的步伐越拉越大,恐慌感骤然升起。
“安大哥,等等”白以辰拔脚就追,喝饮料的就是比喝酒的利落,没多久白以辰就成功地揪住了安诺的衬衣,“安大哥,你怎么了?”
安诺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看白以辰。白以辰的眼睛单纯清澈,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仰慕和喜爱。安诺在白以辰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虚伪奸险,自己嘴里随便冒出的一句话都是假的,真实的安诺早就被这幅虚伪的面具遮掩得一丝不漏。
“安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干嘛生气?”其实白以辰想问问安诺这喜怒无常的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但好歹还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