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浅之赶忙点头,眼睛都添上了几分神采,温吞的语调也提速了好几番:“好啊,去花房!不去外面!”下雨天不能去外面,好多人都说过了的!虽然他不怕生病,但是还是很怕喝药的,更怕琛琛冷下来的脸!
司浅之皱了皱勉强还能称得上是包子的小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算不得好的回忆。
上个月他就被司晋琛隔着影屏训过了的,那般严肃的神情,那般冰冷的脸色,估计最起码几年之内司家这软萌的幺少爷是不敢再随便的在下雨天里偷偷的去看花了。
对于他的诸多的表情,佐伊早已经学会了选择性忽略,最开始问过几次,那软语温声却能让人表情顷刻崩溃的回答是让他记忆犹新,并且估计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司浅之自然是不懂跟在他身后的人的心思,满心满眼的都是去花房里晃荡。很久没有梦见的洞府和少年在昨夜又出现在了他的梦中,那双让他看着有些熟悉的纤秀的手,在银湖里掬起水,然后任着那水从指缝里颇为流连的滑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碧色的藤蔓,在他周围自在的蜿蜒……
☆、【cer 22】
新纪265年五月初,司浅之十五岁满,司晋琛23岁差三个月。
分开一年又八个月。
两个人雷打不动的在周六晚上聊天一个小时,时间只少不多,司晋琛不愿说出为什么,司浅之懂不得这个为什么。于是两个人继续隔着千万里进行每周一次的你问我答,我开心你也快乐,像是两个偏执的呆瓜,而且一个天然的,一个自愿的。
司浅之总是记着来西大区的前一晚司晋琛对他说的,说是要分开三年,只是三年。
分开就是暂时不能相见,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起去看花,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白白……
他懂,就像是当年他的大侄子答应他的会时常回来,所以每个月都会回来。现在,他的大侄子说要分开三年,那就等三年后再见。
他懂,他等。
更何况也不是一直不能见,每周还能见面聊天一个小时呢!就算是生日不能在一起过,生日礼物还是在刚刚好的时间里到达。尽管这样想着,司浅之还是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这种憋闷委屈的感觉他以为只要长大了就不会再出现了呢,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长大了还是会有这种让人难受的心情。
对着已经没了影屏的半空中,少年的双眼懵懂又茫然,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般在静悄悄的书房里流淌。他问:“琛琛,你说为什么长大了会这么的烦恼呢?”是问为什么会这么的烦恼,不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能浮现在半空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两人间利用科技的力量而拉近的距离再次被现实隔的极其的开。一人远在西大区的中央,一人在帝国第一学府,遥隔千山万水,甚至是还隔了半个太阳。
菲特伊也是个球体,时差自然也是存在的。帝都的正午,是西大区的傍晚。
而每次的一个小时结束后,这时候无比失落的司浅之不知道的是,一结束他的大侄子便要从公寓里迅速出发,十分钟内穿过小半个校园去进行训练。
司晋琛不会对他的小小叔说这些,司浅之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至于到后来突然得知一切了,那猛然涌上来的各种各样的感受,能一下子逼得人全身的水都从一双眼睛里往外淌。
司晋琛不去看他,而在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等待下,司浅之也从来没有说要会帝都,哪怕是在逢年过节放假时都没有说过一句想要回家,想要回去看看那几位在他最开始的十三年里几乎没有远离的亲人们,一句都没有,甚至是在自以为很努力的掩藏眉宇间的那抹思念和惆怅。
身边的所有人都懂这个在慢慢的成长的少年的苦闷和沉郁,但是既然他选择这样来一个人承当,他们自然是无法前去规劝,只能陪着一起,护着他的安全,关注着他只在面对那些花草时才会格外有精神的背影或者是侧脸。
而在帝都的人,是知道这两个人素来亲厚,可是在这一年多过去了,也没见他在寒暑假来一趟西大区。尤其是连司东青和文雅都利用假期来看过司浅之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不懂司晋琛的心思了。说是两人因为长大了疏远了,可是这每周一次的视频却雷打不动、事来不侵,这样的坚持足以证明着两人间的关系绝对的没有变淡,更何况,将司浅之送来这边还是他一手安排的,连护在司浅之身边的萨姆等人都是他亲自找来的,两人间又没发生什么瞬间破坏感情的事,不可能突然间就态度转变,前面当成一个绝世珍宝后面当成一根遍地都是的野草吧;但是司晋琛宁愿利用节假日跑的无影无踪都不去看他曾经最亲近最宠爱的小小叔,这一点又让人不由得心生疑窦。
唉,果然是年轻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年纪大了的不懂啊!
曾经古地球有曰:三岁一代沟。照这来计算,用老爷子的年龄为代表,啧啧,这沟估计得是马里亚纳海沟了。
但是,这样的计算显然只能成立有一半的成立条件,结论还是不成立,因为条件不足,论据不完整!不单是司家的众人觉得有代沟,就算是已经在司晋琛身边呆了一年多的众位社员,也是完全的不懂他们老大的半分心思。看着无时无刻不带着两份浅淡却温厚的笑容的俊脸,那一深一浅的漂亮眸子也平和得让人流连,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