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轩最近累惨了,难得呆在玉明市自然要好好休息。陪着余文佑去办了签证后,在等待的时间里开着车四处游玩,玉明市有很多不错的景点,两个人自驾游说不出的惬意和悠闲。日子过的太舒心,感觉一下子就滑过去了。好在余文佑记得自己还有活要做,不过心情好,码字速度杠杠滴,各种酸掉牙的文字如倾盆大雨般的扔给屠则,也算是工作消遣两不误了。
旅途第一天,余文佑把车上的音乐光碟取出来,放了一张缅甸语教学的光碟进去,一启动,游鹤轩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放这个?你哪来的?”
余文佑笑道:“昨天收的快递呀,我买了一套书,这是附送光碟。路途无聊我正好边听边学。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万一有什么事要交代我都做不了,不好。”
游鹤轩听完脸上有了奇异的表情,不知是错愕还是感动。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所以付出更多的心思么?伸手捏捏余文佑的脸:“你不用这么拼,肯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要拼的,”余文佑笑道,“回头我考个证,做中缅英多语翻译去。”
游鹤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余文佑的成绩,也相信只要用心学,以余文佑的智商一定学的很好。只是……
“你不高兴我学?还是有商业机密不方便我知道?”
游鹤轩一惊,忙笑道:“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我们从小学三四种话,不觉得难。长大以后再学多吃力。你要喜欢学着玩就学一学,我呀,缺的是英语人才!”
话虽如此说,余文佑还是觉得怪怪的,总感觉游鹤轩虽然邀请他参与生意,实际上不大愿意他真参与。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干嘛总拿他当温室里的花朵呢?就算相守一辈子,他没事业也很无聊啊。不过游鹤轩的关心,他还是开心的笑纳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游鹤轩把光碟摁掉了。亦师亦友从来暧.昧,既然要学,还不如跟他学,一来一往话题就多了许多。跑缅甸的路已经跑的很熟,游鹤轩几乎是挑着风景最好的路线走。作为一个有良好规划习惯的人,哪怕是露宿也安排的尽善尽美。如果余文佑再年轻一点儿,非得误会成做生意是特别好玩一点也不辛苦。你看,小溪边草皮上的帐篷,门口挂着一盏灯,与星星交相辉映。两个人略有些拥挤的睡在温暖的帐篷里,虽然在野外,却感到很安心。如果有个小孩子,肯定会拿帐篷当蹦c。闪瞎人眼的一家人温馨出行写照。
天气开始转暖,帐篷ding部拉开方便透气,正好隔着细密的纱窗看得到墨色的天空。余文佑扭头对游鹤轩道:“夏天一定很多萤火虫。”
“有,多的是。不过我们很少露宿,蚊子啊蛇啊多的很。要不是这里条件实在好,还是睡车ding比较安全。再往南走,尤其是交界地方开发少,水不能乱喝,煮开了也不行;帐篷不能乱搭,运气不好有猛兽。所以我们实在要露宿,只好睡车ding了。现在的人很聪明,做了车载帐篷卖,方便多了。以前我们只好锁在车子里随便对付。”
“听起来很苦。”余文佑自嘲,“我以前还以为世界上再没人比我难过了。”
“有什么苦的?钱多呀。有钱很多事都好办了,”游鹤轩把余文佑捞到怀里,“没钱,我就不能好好照顾你啦。风餐露宿的日子可不舍得让你过,一准不敢追你。”
余文佑稍稍挣扎了一下,发现被圈的铁紧,只好放弃。他想解释他并不很看重钱,甚至有些清高。不说是金钱如粪土,但至少是不甚在意。可对于游鹤轩来说,无父母没学历,最能有自信的就是赚了很多钱吧。有钱是好事,装作.爱钱一点有什么要紧呢?口的坠子,带久了就越来越喜欢了呢。嗯,将来也要在游鹤轩身上盖个戳!
一路上,余文佑还发现了游鹤轩的很多过人之处。野外生存能力尤其彪悍,目测随便扔到丛林里一两个星期都不会有事。很多国道两边都是森林,游鹤轩常常把车停在路边,就拉着他去森林里找好吃的。就算是在山里长大的余文佑,也从没有想到森林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跟彩南物种更丰富有关。除了摘果子,还能随便削根木叉子叉鱼吃,能做陷阱逮兔子吃。余文佑觉得自己掉落进了童话世界,比他二十几年加起来都斑斓。
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山里疯跑,脱了鞋袜在干净的溪流里踩水,抓着藤条当秋千荡。因为游鹤轩会告诉他哪里安全,也会一直陪着他疯,所以即使在陌生的大山里,都可以敞开心xiong的玩。从小到大余文佑都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大闹过,有一种一次性把错失的童年都补齐的餍足感。疯到累了,游鹤轩会拉着他的手,甚至背着他回到车上。美好并不像魔法消失一样戛然而止,而是会在心头久久荡漾,直到最后一丝精力都用尽,再用美梦续上白天的余韵。
梦幻之旅终于临近边界,余文佑的情绪开始低落。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也第一次见识了人类贪婪到毫无良知。叔伯本来是他丧父之后最坚强的依靠,却能为了钱把他关在柴屋。那一晚,蛇鼠肆掠,伸手不见五指。村里的晚上特别安静,隐约能听到妈妈哭着跑走的声音。当时他以为被妈妈抛弃了,没想到妈妈带来了救兵。那次之后他以为妈妈变的如有神助,没想到回乡之后的妈妈脆如朽木。从没有过青春叛逆期,因为对他而言青春从来没有过,有记忆开始,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