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说的没错,你们看这墙面上,这可是白瓷?”
众人伸手抹看墙壁上的瓷砖:“果然是瓷!这妖道竟然如此奢靡,烧瓷成砖来盖宫殿,这座乾阳楼用砖不下百万,天啊,那得多少银子?”
先前那人啧啧感叹:“这房子不是用泥做的,根本是用银子堆出来的!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搜刮了这么多的钱,要是让他长久下去,我大明朝的民脂民膏都要被他刮进了!”
大家都很不忿:“按说他也是阉党一员,为何没有被一同查办?”
“谁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住圣上!”
这些人都义愤填膺,但也只限于小声议论,没人提出来跟皇上说面君陈说的,实在是天启朝魏忠贤把有骨气的官员都折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小心翼翼,在没有揣摩出皇上心思之前,不会随便乱搞事,以免把自己给搞进去。
朱由检先到了专门给他准备的休息室,在一群宫女太监们的伺候下洗漱整理一番,脱掉出行的装束,换上另一身比较正式的,连头上的发冠也换了,折腾了好长时间。
李云崖在外屋等着,忽然听见楼下有骚乱,他快步下楼,看见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指着门口站岗的士兵骂,甚至还抬腿踢打,扇人耳光:“你个小小的丘八,也敢藐视朝廷命官……”周围一群官员只是默默看着不说话,那名战士依旧站得笔直,挨打也不还手,脸涨得通红,一动不动。
李云崖大怒,大步流星走到那官员面前喝止:“你在做什么?干嘛打人?”
看到一身蟒袍的李云崖,那名官员有些发怯,但转念之间又硬气起来:“这丘八可恶,竟然敢藐视于我。”
“他是怎么藐视你的?”
“他见了本官不拜,我让他去自领责罚,他也不去。”
李云崖问那名战士:“赵致远,你有没有向他敬礼?”
“报告首长,有!”
“你是怎么敬的?”
赵志远举起右手到眉端。
“你有没有给他跪下?”
“报告首长,没有。”
“很好!”李云崖转身跟那名官员说,“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敬礼的,你待怎样?”
“我大明朝的礼制……”
“刚才陛下进门,我们哨兵都不跪,陛下都没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还小小的丘八?再让我听见你侮辱战士的言论,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你敢!我乃堂堂兵部主事,你这妖道,巧言令色,昧惑圣听,敢欺辱朝廷命官……”
“来人呐!”李云崖大喝。